醉迷紅樓

屋外風吹涼

歷史軍事

  壹醉入紅樓,庶子可成龍。   十二金陵夢,扶搖霸業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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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三百四十九章 陰毒,猖獗

醉迷紅樓 by 屋外風吹涼

2018-8-1 20:18

  大明宮,光明殿。
  大朝會還未結束。
  廢黜商稅法壹舉通過後,剩余的,就是對銀行的瓜分。
  這個生財利器,已經讓全天下的文官,整整眼紅三年了。
  如今,終於近在咫尺,觸手可及!
  “陛下,臣以為銀行金庫存於江南著實不利。
  賈逆此行,本就包藏禍心。
  銀票推行至今,舉天下之銀,大半皆在其手中,其心可誅!
  臣建議,立刻派人南下,收金庫之銀北上還都。”
  新任戶部尚書韓銘眼睛中壓抑不住的炙熱,躬身稟奏道。
  此言壹出,登時引來無數附和聲。
  只想起金庫中數以億計的金銀,滿朝官員,大半差點沒直接高潮……
  隆正帝待臣下苛刻狠毒,國庫裏存了那麽銀子,也不借給清貧的文官們用。
  可皇太孫卻和太上皇壹樣仁厚,只要多歌功頌德,必然再能過上當年的好日子!
  對了,念及此,不少官員同時想起壹件重要之事:
  平康坊,還有江南的秦淮河,總該結束暗無天日的日子了,要重見光明了!
  贏歷看著殿內無數期盼敬仰的眼神,道:“合該如此,此事由戶部並內務府壹起操辦。”
  韓銘聞言狂喜,跪下大呼:“吾皇萬歲!”
  此態,連首輔楊順都有些看不過眼。
  只是……
  當滿朝都再次山呼起萬歲來,他剛想降溫的話,只能收斂起來。
  滿朝文臣大勢所趨之下,連帝王都能左右,更何況壹個剛上位的首輔?
  國子監祭酒封邵稟奏道:“陛下,新朝當有新氣象。先帝之時,奸佞多行,賈逆橫行倒施,欺壓名教,士子苦不堪言,只盼聖君繼位。
  如今吾皇登基,還望陛下垂憐天下士子。”
  贏歷聞言,心情大悅,盡量溫聲道:“善!準許各省每年截留部分銀行之利,賜予苦學士子。這大秦的天下,到底還是要靠他們來治理。”
  “吾皇聖賢也!聖道大昌,盛世可期!”
  封邵眼睛明亮的贊頌道。
  蘭臺寺禦史大夫郭琇稟奏道:“陛下,如今銀行之事,皆由賈逆選拔之人操縱,臣以為著實不妥。
  再者,銀行事大,當派遣數名蘭臺寺禦史,如巡鹽政例,進行監察考究。”
  贏歷想了想,正準備答允,就見首輔楊順出列,他實在聽不下去了。
  楊順沈聲道:“陛下,銀行者,侵占百業,以刮民財也。
  臣以為,當緩緩收斂之,最終,覆滅之。
  恢復古禮,以農耕持國,以聖賢言教化天下,方為正道。”
  而這時,何爾泰和陳壁隆兩位內閣閣臣卻沒有附和他,何爾泰笑道:“首輔,銀行雖然勢大,也不算侵占百業嘛,江南許多百姓都在其下作坊做工,反倒頗為富庶。
  只要不像賈逆那般,倒行逆施,欺行霸市,吾以為,還是可用的。”
  陳壁隆亦是點頭稱是。
  開什麽玩笑,眾人還指望能就著銀行,好好過幾年奢靡富貴的好日子。
  最好多弄些股份,將來傳諸子孫的。
  文官不像勛貴,可世代傳襲。
  文官這壹代就算能位居閣輔,可下壹代資質差壹點,能不能中舉都兩說。
  壹旦連這壹關都過不了,家業衰敗只是壹代人的問題。
  過兩代,說不得就要去鄉下種地了。
  若是能撈上壹份銀行股份,那就不壹樣了。
  瞧瞧滿神京的勛貴,自從有了那股份,日子過成什麽樣了!
  然而,楊順老農壹樣臉陰沈著,目光掃過他二人,厲聲道:“二位為內閣閣臣,萬事,當為陛下,為國朝社稷之安穩考慮。
  如今國朝並不缺銀,江南水災之害業已度過。
  何須再用那樣壹個鬼怪之物,刮斂銀財?
  安貧樂道,恬於進趣方為君子之大道也!
  人心思利,必然多淫邪,不復古風淳樸。
  為國朝計,當除此邪法!”
  上方贏歷聞言,緩緩點頭,道:“相國之言,老於謀國,先帝正因不聽相國之言,方致今日之禍,朕不為也。”
  “陛下!!”
  楊順聞言,大為感動,頓生“君以國士相待,臣必以國士相報”之心。
  吏部尚書盧安道:“首輔之言自然有理,只是三年來,銀行牽扯太廣太深,想要廢黜,非壹朝壹夕之事。
  還請多給予些時日,畢竟,治大國如烹小鮮。”
  楊順聞言,皺了皺眉頭,緩緩點頭道:“如此,就以三年為期吧。”
  眾臣雖然不滿,但也知道,強扭不過這個拗相公,只好先認了。
  又自我安慰道,能發三年大財,其實也不錯了……
  不過,朝堂上火熱的氣氛,到底降溫了許多。
  正這時,百官中不知緣何出現了些許騷亂,人人交頭接耳起來。
  看到這壹幕,贏歷皺起眉頭,道:“殿下何事?”
  蘭臺寺禦史大夫郭琇稟奏道:“陛下,方才巡城禦史傳回消息來,言道坊市內多有謠言四起,還有童謠讖言傳唱……”
  贏歷聞言,心生壹股不妙,沈聲道:“什麽謠言?什麽童謠讖言?”
  郭琇道:“謠言傳說,大行皇帝駕崩後,陛下必然苛待手足,將其斬盡殺絕,尤其是賈妃之子,雖是啞人,但其母為賈家之人,陛下必然容不下他,千刀萬剮殺之。
  童謠讖言唱曰:壹尺布尚可縫,壹鬥粟夙尚可舂,兄弟二人不相容。
  又曰:煮豆持作羹,漉菽以為汁。萁在釜下燃,豆在釜中泣。本自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混賬!!”
  ……
  鹹福宮。
  退朝之後,贏歷心中大怒。
  他自不會以紫宸書房為理朝之地,而是回到了鹹福宮。
  因為身體之故,其心性早已發生變化。
  雖然依舊聰明絕頂,還想做壹代明君,可到底偏激起來。
  他容不得任何人對他皇位有絲毫威脅,如今,他活著全部的希望,只有對皇權的癡迷。
  旁人他不怕,唯有先帝那幾個親子,也是他的骨肉兄弟,對他威脅最大。
  原本,他是想今夜就趁機處置了他們,以免夜長夢多。
  卻不想,外面竟先鬧了起來。
  外面鬧也就罷了,滿朝文臣,竟也有大半,建議他善待手足!
  真真是混賬絕頂!
  或許朝臣們是真的希望他能得壹個仁厚友善手足的美名,可在贏歷看來,那些剛剛才吃飽喝足的文臣們,卻是在背叛他。
  說不定,他們還想給他那幾個兄弟做臣子!
  “朕不管,朕要殺了他們!朕要殺了那些孽障!”
  贏歷在鹹福宮內,尖聲叫道。
  “陛下息怒,龍體重要!”
  壹大太監躬身道:“陛下也並非沒有法子……”
  “什麽法子?如今朝臣們都勸朕大度,饒過那幾個畜生。”
  贏歷憤怒道。
  大太監笑道:“可仿先帝例,讓諸位皇子皆去孝陵守靈。”
  贏歷本以為會有什麽好主意,沒想到是這個,他惱道:“贏晝去也就罷了,可贏福和贏惠,壹個才三歲,壹個才不到兩歲,朕若如此,豈能掩天下人之口?”
  大太監聞言訕訕,枯黃的眼睛動了動,有些駭人,眼中閃過壹抹淩厲之色後,道:“陛下,大的,有大的整治法子。
  奴婢嘗聞,五殿下常去漱芳齋太孫妃處玩耍,著實不像。
  至於小的……壹歲多的那個,這般年幼,今天宮裏又鬧的這樣大,難免著涼染了風寒,他小小人兒,哪裏經的住?”
  贏歷聽此陰毒之計,眼中閃過壹抹興奮,道:“此計甚妙!贏晝,喪心病狂,淫辱甄氏,朕雖痛恨,卻不忍傷其性命也。
  派去孝陵為先帝守靈吧,他們二人,不是父子情深嗎?正好!
  記住送入前,施以宮刑!
  對了,老五真的和甄氏有染?”
  贏歷也不愛戴綠帽,面色陰沈問道。
  大太監聞言,忙搖搖頭,道:“陛下多慮了,五皇子似不好女色,只是貪頑。他在宮裏著實無玩伴陪同,才去漱芳齋尋人說話。”
  贏歷哼了聲,道:“想必此事多有宮人知,全部找來,讓他們指正贏晝。
  將宗室壹同叫來。”
  大太監聞言,嘎嘎笑著贊道:“陛下聖明!!”
  贏歷尖聲大笑幾聲後,又道:“贏惠染風寒而歿,那贏福呢?”
  大太監聞言,勸道:“陛下,如今天下人目光都在贏福和賈妃身上。
  陛下何不暫且放過他們壹碼,等過了這個風頭,殺之如宰雞!
  留著他們,則天下人誰也說不出什麽。
  畢竟,陛下連他們都留著,自然沒道理再害旁個。”
  贏歷聞言,恨恨然,道:“好,就再便宜他們二年!”
  ……
  坤寧宮。
  滿堂悲音。
  董皇後,賈元春、成妃令氏皆在。
  六皇子贏福,七皇子贏惠亦皆在。
  贏晝帶著宮裏最後幾十人,守在宮門口,面色慘白,眼中充滿哀傷和恐懼。
  心中只念著壹言:
  願來世,不生於帝王家!
  時間壹點點過去,贏晝心裏也壹點點恐懼加深。
  等到不遠處禦道轉角處,出現了壹營披甲士卒,殺氣騰騰到來後,贏晝全身顫栗起來,怒吼道:“站住,都站住!這裏是坤寧宮,母後寢宮,妳們這些混賬,站住,都別過來!!”
  最後,話音中已然帶上了哭腔。
  帶隊的大太監,見之冷笑壹聲,壹揮手,壹陣弓弩齊射,贏晝身邊的人紛紛慘嚎倒地。
  贏晝也癱軟在了地上。
  “帶他走!去他該去的地方!”
  大太監吩咐壹聲後,壹對士卒拖著贏晝,前往了漱芳齋方向。
  大太監忘著背影,再次不屑冷笑壹聲,帶著士卒進了坤寧宮。
  “奴婢給太後請安。”
  大太監皮笑肉不笑,連跪也沒跪,直視著郭皇後道。
  郭皇後壹幹人早就聽到了外面的動靜,此刻心神俱裂,面色慘白。
  郭皇後尚好些,強忍著恐懼和眼淚,咬牙道:“汝等,來賜毒酒耶?”
  大太監哼哼哼的尖笑起來,道:“太後說笑了,奴婢豈敢!
  只是陛下聽聞七皇子殿下,染了風寒,特意讓奴婢過來看望壹二。”
  “胡說八道……沒有沒有,皇兒沒染風寒,他好好的!”
  大太監的話,讓成妃亡魂大冒,斥責壹聲後,又連連哀求道。
  大太監陰森壹笑,道:“陛下金口玉言,豈能有錯?咱家看過之後,就知道七殿下到底有沒有染風寒。”
  說罷,他壹揮手。
  兩個虎狼壹般的士卒沖上前,生生將壹嬰孩從成妃手中奪過,交給了大太監。
  大太監目光陰森的看著諸人,壹手提著贏惠的脖頸,壹手扒去他身上的衣服。
  身後有士卒提來冰桶,在成妃的瘋狂尖叫聲中,大太監將苦寒的贏惠,丟進了半冰半水的冰桶裏。
  成妃幾盡瘋狂,想要撲上來,卻被士卒狠狠踹倒在地,動彈不得。
  她哭求道:“放過我的皇兒,放過我的皇兒……”
  見大太監絲毫不為所動,贏惠在冰桶中漸漸掙紮不動,她眼睛充滿怨毒,道:“贏歷最恨的是賈家,為何殺我兒,卻放過那個啞巴?”
  此言壹出,賈元春魂飛魄散,全身顫栗著,死死抱住已經被唬的眼神呆滯的贏福。
  大太監看到這壹幕,心中無比滿足,冷笑了聲,道:“啞了,也有啞了的好處。不過,也用不了幾年了。”
  說罷,他從冰桶中,將已經面色慘白,奄奄壹息的贏惠提出來,隨手撂在地上,仰頭尖笑著帶人大步離去。
  見他們離去後,賈元春壹下癱軟下來,眼淚落下……
  ……
  漱芳齋,位於儲秀宮,距離大明宮不遠。
  這裏,是這三年來,甄玉嬛禮佛之地。
  入宮三年,雖頂著太子妃之名,卻沒有絲毫太子妃之榮耀。
  若非身後站著壹個賈家,讓宮裏諸多人手忌憚,她的日子,必然更加艱難。
  三年來,她看遍了宮裏的世態炎涼,人情冷暖。
  除了那個混不吝的五皇子贏晝,偶爾腦子發熱了,實在沒人頑了,會來尋她這個皇嫂耍子說話,再沒人來看她。
  原本,她也以為贏晝對她起了不該有的心思。
  可後來才發現,這孩子是真心寂寞無人玩耍,才會摸到這裏,同她說笑。
  說話內容,還多是賈環那個讓贏晝大罵殺千刀的。
  時日久了,她也不再太過忌諱,在她看來,贏晝真的只是壹個貪頑的孩子。
  再沒想到,這會給贏晝帶來災難……
  “砰!”
  漱芳齋門忽然被打開,壹道身影衣衫不整的跌落而入。
  繼而房門再次被關上。
  甄玉嬛唬了壹跳,尖叫壹聲,待看到是昏迷不醒的贏晝時,登時心生不妙。
  連連去敲門。
  可門已然從外面鎖上,哪裏還敲的開。
  沒過壹會兒,就聽到壹大批人的腳步聲。
  房門被打開,看到壹個大太監伴同宗人府宗正孝康親王贏甫而入,她忙後退數步。
  大太監對贏甫陰森笑道:“王爺,連奴婢都沒想到,今日大行皇帝剛駕崩,五皇子就會迫不及待的行下這事來……”
  贏甫聞言,面沈如水。
  倒是其身後的壹幹宗室,紛紛喊打喊殺起來:
  “真是丟盡了贏秦天家的顏面!”
  “呸!真是畜生,怎敢淫辱皇嫂?”
  “拉去侵豬籠!”
  在壹眾交口大罵聲中,贏晝緩緩醒來,聽清局勢後,面色慘白,看著唯壹沒罵的贏甫,哭腔道:“康王叔,侄兒冤枉啊!”
  大太監在壹旁冷笑壹聲,看著贏甫陰森道:“康王爺,您是宗人府宗正,該如何辦,您給個準信兒。陛下那裏,還等著呢。
  您若辦不了,就讓能辦的人來辦。”
  贏甫聞言,心中長嘆壹聲,道:“證據確鑿,就由……宗人府來辦吧。”
  “哈哈哈哈!”
  大太監仰頭大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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