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紅樓

屋外風吹涼

歷史軍事

  壹醉入紅樓,庶子可成龍。   十二金陵夢,扶搖霸業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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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二百四十三章 風起

醉迷紅樓 by 屋外風吹涼

2018-8-1 20:18

  慈園,惠安堂。
  本是甄家前廳待客之正堂,肅然堂皇。
  如今,卻是酒氣沖天。
  不過想想也是,但凡甄頫清醒些,也不敢跑到慈園內鬧事……
  若沒有甄玉嬛之事,賈環最多不過派人送他回府,見都不見壹面。
  可如今……
  總要說清楚才是。
  不過,他自然沒有興趣與壹醉酒之人說話。
  壹邊安排人看住叫嚷不休的甄頫,壹邊派人去甄家,接甄應嘉來說話。
  ……
  “世叔。”
  待甄應嘉得信,面色難看的匆匆而至後,賈環卻頭壹次迎出了門,拱手行禮請安道。
  甄應嘉許是沒想到能得到如此禮遇,面色稍緩了些,嘆息了聲,道:“寧侯,給妳添麻煩了。”
  目光落在舊園,甄應嘉眼神復雜的難以名狀。
  甄家三四代人,六十多年都住在這裏。
  如今,卻已換了主人……
  賈環溫聲道:“世叔,喚小侄環哥兒便是。本是世交,又是老親,世叔是長輩呢。
  這裏不是說話的地,裏面請吧。”
  甄應嘉無言的點點頭,跟著賈環進了惠安堂。
  曾經無數次,他在此宴賓客……
  等二人進了惠安堂後,就看到醉意熏然的甄頫,壹身劣質酒臭味,伏在壹張幾上,業已睡去。
  甄應嘉看到此幕,又憤怒,又悲涼。
  賈環道:“世叔坐。”
  甄應嘉再嘆息壹聲後,尋了壹客位,緩緩落座。
  賈環笑道:“世叔,不是小侄鳩占鵲巢,小侄也不過在此暫歇壹段時日。
  待江南事了,還會回京的。
  原本是在賈家榮寧街老宅裏住,京裏陛下擔心老宅年久無人住,沒了人氣,便將甄園暫借與小侄。”
  甄應嘉聞言,苦笑道:“縱然他給了妳,也算不得鳩占鵲巢。這裏本是太上皇敕命建造,與老夫人養老的。
  甄家當明白,這是給老夫人的,不是給甄家的。
  如今老夫人去了,天家收回去,也是應當的。
  可嘆甄家壹些人,至今還弄不清自己的位置……”
  賈環點點頭,道:“世叔果然是明白事理的。
  小侄本想忙完這攤子事,再去給世叔請安,順便說說話。
  世叔是長輩,本沒有小侄說話的地方。
  不過小侄受過太夫人大恩,雖然太夫人只托小侄照顧好四妹妹,可四妹妹心系甄家,放心不下。
  甄家若有閃失,她也過不好,小侄也就辜負了太夫人所托。”
  甄應嘉聞言,想起嫁入宮中,地位尷尬堪憂的幼女,心中隱隱作痛。
  賈環並不客氣,直言道:“原本小侄已經與陛下談好,因為東宮問題復雜,甄家四女不再適合入宮。
  可既然四妹妹為了甄家,壹心想要入宮,小侄就無法強攔。
  既然四妹妹為了甄家這般苦心,甄家也當懂些道理才是。
  陛下有旨意,命甄家去京城落腳,緣何世叔還不動身?
  若是惡了聖意,逆了聖心,日後怕種禍不淺。
  小侄還聽聞,甄家四處活動,尋遍江南諸官,想求情留在江南。
  可甄家怎地不想想,江南最高官位,也不過兩江總督黃國培。
  妳問問他,可有膽量給陛下上書為甄家說情,讓甄家留在江南?”
  甄應嘉被賈環說的面紅耳赤,因為不止甄頫,連他都不願進京。
  他倒不是留戀江南富庶秀麗,只是覺得仕途富貴既然無望,不若留在江南文華之地,詩禮耕讀傳家也好。
  賈環聽他這個借口後,嗤之以鼻。
  道:“世叔,甄家當初號稱江南第壹家。縱然總督巡撫上任,也必先拜會甄家。
  甄家座落江南壹甲子,根基支脈無處不在。
  歷朝歷代,除卻前明徐家,還有哪個家族能有甄家這般富貴綿長過?
  又如何讓當今陛下放心?
  要知道,甄家上下,也只有世叔壹人想著安分度日,詩禮傳家。
  其他人,怕都不是這個心思呢。”
  甄應嘉聞言,眼神痛苦,道:“如今,怕是我也做不得他們的主,當不得他們的家了。”
  奉聖夫人壹去後,甄應嘉老好人的性子,徹底壓不住甄家各房。
  如今,哪還有人肯聽他的?
  都是圍著他要銀子要宅子的。
  賈環聞言,冷笑壹聲,道:“世叔,人要作死,您又何必要強攔著?
  願意隨世叔北上的,世叔您帶著去就是。
  不願走的,就留下,自有人與他們清算!”
  甄應嘉聞言,面色壹變,眼神隱隱驚慌駭然道:“還要清算?”
  賈環搖頭道:“總有人看不清這世道,愛拿著舊皇歷胡說八道,這種人被清算也是應當的。
  世叔卻不用擔心,等世叔合計好,哪些人願意北上後,就打發人來告訴小侄壹聲。
  小侄去尋壹條好船,只載世叔壹家,前往長安都中。
  到了神京,也不用擔心人生地不熟。
  小侄早就打好招呼,只要甄家耕讀度日,就沒有任何人敢欺負到甄家頭上。
  生計宅子自然也不用愁,小侄已經在朱雀門外善和坊,安排好了壹處二進宅院,還在城南置辦了座三百畝的莊子。
  不是小侄小氣,不舍得拿出大宅子,只是……
  總要等宮裏那位氣平後才使得。
  世叔,您說呢?”
  甄應嘉聞言,滿臉感慨羞愧,道:“怎好用環哥兒妳的銀子去置辦家業,這如何使得?甄家還能……”
  他想強撐,卻撐不起。
  甄家的近況,真的已經糟到了極致。
  尤其是前幾日傳來都中的旨意,要甄家即刻進京。
  自那起,連尋日裏還願意接濟甄家的最後幾家舊交,都斷了聯系。
  唯恐擔上幹系,惡了宮裏那人。
  若非如此,甄頫也不會去喝廉價低劣的劣酒後,連慈園鬧事……
  賈環笑道:“世叔,算起來咱們也是自己人。
  小侄曾受奉聖夫人大恩,何況還有四妹妹的關系……”
  甄應嘉自然想不到賈環和甄玉嬛能有什麽,只以為甄家再次受奉聖夫人的遺澤,壹時間紅了眼圈。
  論起來,他倒是比賈政還要純粹的讀書人。
  賈政尚且在朝中打熬了這麽些年,光耳濡目染也能知不少俗世。
  甄應嘉壹輩子都在江南,始終被人哄著捧著奉承著。
  奉聖夫人在時,他在江南壹言可定乾坤,縱然總督巡撫都輕易不會違拗他。
  如此,他又何須去懂什麽世道艱難?
  然而壹朝天下變色,甄家失勢,他也就只能束手無策了。
  又說了幾句後,賈環打發人,將這對頹敗無助的叔侄倆送了回去。
  ……
  翌日清晨。
  慈園後花園內,又是壹望無際的千嬌百媚。
  那壹二千年輕姑娘們,都褪去了花紅柳綠的錦衣,換上了素凈的細棉布裳,也都未盤頭簪發,全都將頭發紮成壹馬尾束在腦後,沿著玄武湖畔跑步。
  壹個個面色潮紅,嬌喘籲籲。
  吐出芳香,氤氳成團,凝集在慈園上空……
  賈環帶著家中壹眾女子,在半坡平地上打完拳做完晨練後,看到的就是這樣壹幕。
  這套拳法是董明月和公孫羽合力完成的簡單版,以五禽戲為底,又發展改良了些。
  時間倉促,如今她們只能做到這壹步。
  但好在現在大家都還年輕,活動開筋骨就好。
  真正能改變造化的武功,董明月和公孫羽二人,還要許多年月來摩挲。
  打完拳後,尤氏就笑瞇瞇的帶著香草,也就是曾經的秦可卿,離了去。
  昨夜,賈環宿在她們屋子裏……
  其中不可描述之禁忌刺激,讓尤氏有了開張吃三年的幸福感。
  直到今晨,她面頰上依舊殘留著滿足的余韻。
  家裏女子多已是過來人,又怎會看不出名堂來?
  若是換個旁人,定然羞赧的無法見人。
  可尤氏的心態卻很好,她早已經不把自己當成眾人的嫂子了……
  即使家裏人都因此,失去了平日裏對她的尊敬,可也沒人當面嘲諷她什麽。
  頂多,不給賈環好臉色看罷了……
  只這樣,尤氏就很滿足了。
  她從未幻想過有朝壹日賈環那些女人能接受她,只要不打壓辱罵她,她就能安分度日。
  她今年才三十出頭,無兒無女,壹輩子還有許多年甚至幾十年的光景。
  榮華富貴的生活中,再能偶爾得到壹些垂愛,她別無它求。
  秦可卿,大概亦是如此。
  二人這般乖覺的模樣,倒讓家裏其她人更不好說什麽。
  只拿壹雙雙眼睛,惱火的瞪向賈環。
  忒也不像了,壹個是嫂子,壹個是侄兒媳婦,雖說都是三代以外的,放在後世都不違法……
  可到底難聽的緊。
  再者,難道家裏沒女人嗎?
  賈環耷拉著眼皮,厚著面皮,任憑各種刀子眼神割也割不透……
  等到休息罷,就灰溜溜的跑了。
  雖然狼狽,可有些事總算在家裏亮明白了,不用擔心日後再生是非。
  等他跑了後,贏杏兒才對氣呼呼的林黛玉等人笑道:“罷了,不算什麽大事。
  咱們這樣的人家裏,難道還能少了這些事?
  說句公道話,這方面環郎其實已經做的極好了,從不在外面招惹亂七八糟的女人。
  以他的身份地位,真要貪色,要多少沒有?
  園子裏就有壹二千。
  至於那兩個……
  左右是見不得光的,我瞧著也都是知道分寸的,不會爭搶鬧騰什麽。
  平日裏也不和咱們擠在壹起,索性眼不見心不煩,只當沒這回事。
  就當妳們養的暹羅貓兒,打了回野食。”
  “噗嗤!”
  本來壹直沈著小臉兒的林黛玉,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贏杏兒替她理了理鬢角處的壹撮碎發,笑道:“回頭妳們可別和他鬧,他在江南的布局到了要緊時候,萬千事業壓在他壹人心中,重比江山。
  此事做好,家裏再無幹礙。
  若做的不順……他會很失望。
  所以,家裏都懂事些,知道了?”
  林黛玉、史湘雲等人聞言,似找到了賈環渾來的緣由,壹時間竟心疼的紅了眼,紛紛點頭應下……
  見眾人都聽進心裏去了,贏杏兒淡淡壹笑,站於半山前,負手而立,看著縹緲浩蕩的玄武湖,及遠處泛著光澤的紫金山,眼神深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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