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紅樓

屋外風吹涼

歷史軍事

  壹醉入紅樓,庶子可成龍。   十二金陵夢,扶搖霸業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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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零九十五章 大有可為

醉迷紅樓 by 屋外風吹涼

2018-8-1 20:18

  所謂輪調制度,就是壹個將領,不能在壹處任命時間太久,已防唐末年度藩鎮之亂。
  這種制度盛於大宋,的確防備住了武將作亂,但也是造成宋軍戰鬥力低弱的重要原因。
  因為這樣做,會造成兵不識將,將不知兵。
  這個時代,可不是後世選十個農民,訓練兩天就能排槍斃敵的年代。
  軍隊想要形成戰鬥力,就需要進行嚴格的軍陣訓練,尤其是步軍。
  除了對主將的兵法要求極高外,還需要將領與士卒間熟悉。
  如此,士兵才能在戰場上,最好的領會主將的意誌。
  這至關重要。
  這是從大的方面來說,而從私心方面,也沒有任何壹個大將,願意調離經營已久的兵團,調往人生地不熟之處。
  因為這樣不僅影響戰力,更容易被架空,發生權利鬥爭。
  不管從哪方面來說,對於軍門,這都不算好事。
  牛繼宗和溫嚴正想不通,秦梁到底打的什麽算盤。
  莫非晉了國公當了太尉後,就不拿自己當軍門了?
  還是記恨他們拆分了黃沙軍團,想來個魚死網破?
  可是……
  看賈環的模樣,似乎並不反對。
  牛溫二人對視壹眼後,牛繼宗面色凝重,沈聲道:“環哥兒,妳怎麽想?”
  賈環忽然嘿嘿壹笑,道:“我想的是,長城軍團。”
  聽聞賈環此言,牛溫二人面色驟變,兩人眼睛圓睜,怔怔看著賈環,模樣有些震驚。
  “妳……”
  牛繼宗不知該怎麽措辭。
  賈環聲音稍微壓低了些,道:“牛伯伯,溫叔叔,如果未來再發生戰爭,您二位以為,最可能在哪個方向?”
  牛溫二人聞言,眉頭先是壹皺,話題跳躍太大,不過隨即,兩人眼睛又都發亮了起來。
  牛繼宗道:“妳的意思是……北面?”
  賈環點點頭,沈聲道:“沒錯。
  西域之戰,絕不會是終點。
  厄羅斯花費那麽大的代價,想方設法突破西域,雖然最終失敗,但也可見,他們對南下的渴望。
  我聽克列謝夫說,他們厄羅斯人,對土地有壹種變態的占有欲望。
  所以,如果大秦未來十年或者二十年內,再發生戰爭,十之八九,將會是在北方。
  如今整個北方,西北和東北都在我們手中。
  唯有正北的長城軍團,還是方家壹系在把持。
  盡管,方南天如今半死不活。
  我們不能給他們再度崛起的機會,雖然他們現在極度式微,但壹旦發生戰爭,給了他們機會。
  他們想要重新崛起,並不是件難事。
  我們能夠在勛貴壹脈占主導地位,不就是因為層層戰功堆積出來的?
  如果日後厄羅斯和大秦發生戰爭,長城軍團將會是主要戰力。
  所以,義父和我,都想將手伸過去。
  當然,我手裏並沒什麽將領可用。
  到時候,還需要從灞上大營和黑遼軍團的將領中抽人過去。”
  “嘶!”
  再吸壹口氣,牛繼宗霍然站起身,在寧安堂正堂中來回踱步。
  思考利弊。
  賈環也不急,給牛溫二人各斟了壹盅茶。
  這種機密場合,自然不可能有丫鬟仆人在場。
  牛奔、秦風等人安靜的看著這壹幕,眼中神色更不相同。
  這就是世子和家主的區別嗎?
  不,應該不只是身份的區別。
  不知不覺中,賈環經歷過的事,就比他們多了太多。
  在這些過程中,他的處事智慧和手段,得到了長輩們的認同。
  這才有了如今對而論道的壹幕。
  而他們,卻只能旁觀著。
  似乎感受到了他們眼神裏的艷羨和不甘,來回走了數回的牛繼宗忽然頓住腳,冷笑了聲,道:“環哥兒能到今天這個地步,別人不知道是怎麽來的,妳們還不知道嗎?
  不說其他,今日之事,換做是妳們,能做到哪壹步?”
  牛奔幹笑了聲,道:“爹,我還忘了問您,環哥兒殺了那老頭兒,會不會有問題?
  我聽說那老頭兒很不得了,是什麽桐城四老。
  德高望重,門生滿天下……”
  聞此言,牛繼宗再看向牛奔的眼神,很有些失望。
  牛奔畏懼且茫然的看著牛繼宗,不知道哪裏出了問題。
  不止他們不知道,連秦風、溫博並諸葛道等人,也不知牛奔哪裏說錯了。
  顧千秋是名滿天下的桐城四老啊,不說其他門生,單壹個張廷玉,就夠人喝壹壺了。
  賈環誅殺了他,難道會不被人記恨?
  縱然壹時沒事,日後總也有被清算之憂。
  牛繼宗卻搖了搖頭,不理會他們。
  看樣子,似是失望之極,連說話的心思都沒有。
  溫嚴正在壹旁道:“環哥兒,妳給他們說說吧。”
  賈環見幾雙眼睛瞪過來,嘿嘿壹笑,道:“壹個顧千秋,無官無職,家裏能不能余下活口都兩說。妳們怕他作甚?”
  秦風皺眉道:“環哥兒,我以為,大意不得。顧千秋雖壹介白衣,可連太上皇當日都敬重非常。
  他們那些讀書人,代表的就是民意啊!”
  賈環搖頭道:“風哥,他們代表不了民意。
  這世上的民意,只掌握在三種人手裏。
  第壹種人,是天家。
  正因為他們代表著民意,所以才能坐穩龍庭。
  第二種人,就是咱們這樣的權貴世家。
  尤其是,手中掌控著軍隊力量的世家。
  第三種人,才是黎民眾生。
  而區區壹個顧千秋,不過是個做學問的書生。
  可尊重他的德行,但以他的身份,憑借寫了幾本書,就想幹預皇權,參與權利鬥爭……
  呵,不過是螳臂當車,自尋死路罷了。
  他能代表哪門子的民意?
  從古至今,這世上又有哪個大儒,能壹言廢立君王?
  孔子當年都不行,何況現在區區壹個桐城四老。”
  秦風與諸葛道兩人面面相覷,牛奔和溫博倒也罷了,倆粗坯。
  可秦風和諸葛道兩人卻都是飽讀書史的,還從未聽過這種民意。
  別說他們,連牛繼宗都頓住了腳步,與溫嚴正兩人壹起有趣的看著賈環。
  牛繼宗道:“環哥兒,妳繼續說,我和妳溫叔叔也聽聽。不要虛套!”
  賈環嘿嘿壹笑,不好意思道:“我就這麽壹說,都是平時瞎捉摸的。不過伯父和叔父願聽,那我就說說,若有不周到的地方,您二位多指點。”
  牛繼宗笑罵道:“哪那麽多俏皮話,快說!”
  賈環幹咳了聲,道:“從第三種說起,蕓蕓眾生嘛,他們之意,本就是民意。
  這種民意,其實是最好安撫的。
  只要有飯吃,有條活路,他們就絕不會輕易作亂。
  但真要逼急了,沒了活路……
  黃巾李闖,並非偶發。
  好在當今天子雖然對官員勛貴苛刻,但對百姓卻極好。
  有他在位二十年,大秦國運至少可延二百年。
  第二種,便是我們這些武勛親貴。
  我們有祖宗余蔭庇佑,又有戰功傍身。
  有這兩點,天家和朝廷,便不能輕易對我們下手。
  最重要的是,我們有自己的力量!
  這絕不是小力量,而是穩定國朝根基的決定性力量。
  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即使天下萬民作亂,可只要我等不亂,國朝根基便不會輕易倒塌。
  最後壹種,就是天子。
  所謂天心即民意。
  有大義在身,自然金口玉言,言出法隨。
  這三種,便是天地間所有的民意。”
  秦風忽然插口道:“環哥兒,妳的意思是……所謂的民意,都掌握在有力量的人手中?”
  賈環哈哈壹笑,看了看牛繼宗和溫嚴正,見他兩人也都帶著笑意,便對秦風道:“通俗些說,就是這樣。”
  “靠!”
  半天聽的雲山霧繞的牛奔罵出口,道:“妳多咱跟那群酸書生壹樣,喜歡東拉西扯了?直接說明白不就完了!”
  牛繼宗喝道:“混賬東西,妳懂個什麽!環哥兒不說清楚,妳能聽得懂?”
  牛奔頓時蔫兒了,心裏腹誹道:他說了我才聽不懂……
  諸葛道聽懂了,不過可能懂的有些過了,他面色發光,道:“環哥兒,妳的意思是,即使這種德高望重的大儒,殺了就殺了,不過壹個書生,誰能奈我何?”
  賈環忙道:“諸葛,妳千萬不要曲解,我從沒說過咱們可以仗著有力量就能隨便殺人。
  顧千秋是個特例,他不是死在我手裏,他是死在自己手裏。我不過是借大勢而行。”
  諸葛道有些糊塗了,奇道:“那是為何,妳不說他就是壹書生嗎?”
  賈環扯了扯嘴角,道:“我們的力量,不是用來破壞規則的,而是用來維護規則的。
  我殺顧千秋,便是在維護規則。
  這個規則,就是王法,是能讓朝廷千秋萬載傳承下去的根基。
  別說是我們,就是皇帝,都要遵循這個規則。
  否則,天下必然大亂,我們也遲早會玩兒完。
  而我殺顧千秋,不是因為我強他弱,是因為他犯了謀逆大罪。
  這樣的人,我殺了,也占著大義,所以沒人能奈我何。
  民意,也站在我們這邊。”
  “行了,到此為止吧,聽不懂的下去再多想想。”
  牛繼宗喝止了秦風等人的繼續追問,不過還是補充了句,道:“環哥兒的意思是,只要妳們占著大義,那麽不管對方是什麽身份,都不用畏懼。”
  說罷,不再理會他們,看向賈環道:“環哥兒,輪調壹事,我與妳溫世叔應下了。
  但是,調往長城軍團的將領,我和妳溫叔叔,要八成!”
  賈環聞言,抽了抽嘴角,有些無語的看著牛繼宗。
  牛繼宗毫不動搖道:“西域數次大戰,油水都被黃沙軍團壹方占盡了,世上不可能讓所有的好處都歸黃沙軍團壹家。
  妳就這樣跟秦梁說,他會明白的。”
  賈環點點頭,道:“那義父若是想往天府軍團調人呢?”
  牛繼宗冷笑壹聲,道:“他不會!若他真糊塗了,妳直白跟他說,就說我好心勸誡他壹句,不要再想著往外伸手了,黃沙軍團的盤子已經夠大了。
  否則,就不是我們顧忌他,而是有些人不放心了。
  到那時,我看他如何自處。”
  賈環聞言忙道:“我就這麽壹說,義父想來會明白伯父的好心的。”
  牛繼宗聞言,點點頭,看著賈環忽然嘆息了聲,道:“等這件事定了,再往後,妳就不要輕易接觸軍務了。
  那位或許看在今日的情面上,能寬容妳壹兩回。
  可他終究是個帝王,不能看妳在軍中地位超然,壹呼百應。”
  其他人聞言眼神紛紛壹變,賈環則無所謂的笑了聲,道:“如今也算是富貴已極,往後壹心受用就是。”
  牛繼宗想了想,又道:“族中可有什麽上進的子弟?有的話告訴我們壹聲,總能保他壹個好前程。”
  賈環呵呵笑道:“伯父,我家裏什麽情況您還不知道?
  廢物的廢物,老幼的老幼。
  不過沒關系,有奔哥他們在,和自家兄弟壹樣。”
  牛繼宗聞言,不再多言,拍了拍賈環的肩頭,道:“妳下月初六成親,可都準備妥當了?
  真不準備大辦?
  有了今日之事,想來那位也不會再相逼太甚。”
  賈環笑道:“不是怕他,只是不想多事。到時候,就咱們幾家人樂呵樂呵就是。
  何苦再折騰。”
  牛繼宗笑著對溫嚴正道:“壹轉眼好些年了,當初環哥兒被他家裏那些不成器的給攆到莊子上時,才多大壹點。
  如今,卻已經長大成人,就要成親了。”
  溫嚴正道:“是個好孩子。論起來,奔哥兒他們比他還大些。”
  牛繼宗瞥了眼牛奔,冷笑了聲,道:“空活壹百歲也沒用。環哥兒從武之時,妳都已經三品了。現在環哥兒都突破武宗了,妳連七品的邊兒還沒夠著。
  我明白的告訴妳,不到七品,想都別想成親。”
  牛奔聞言,生無可戀,只用壹雙綠豆眼看著賈環,想用目光幹掉他……
  “好了,咱們也都回去吧,已經夜了。
  今天這壹出,唱正戲的畢竟不是我們武勛,忙的是文官那邊。
  張廷玉現在還跪在上書房外,呵呵,顧千秋可將他害苦了。”
  在賈環陪同下,牛繼宗壹邊往外走,壹邊笑道。
  溫嚴正搖頭道:“不知這位禦前紅人,這次能不能過關。”
  牛繼宗道:“難,太難。他得罪了太多人,宗室勛貴文臣,壹網打盡。
  瞧著吧,明日壹早,彈劾他的折子能堆滿上書房。
  不過,這並不關我們的事。
  老溫,回去再思量思量,長城兵團的事。
  我以為,這件事大有可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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