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紅樓

屋外風吹涼

歷史軍事

  壹醉入紅樓,庶子可成龍。   十二金陵夢,扶搖霸業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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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三百零八章 拿人

醉迷紅樓 by 屋外風吹涼

2018-8-1 20:18

  隆正帝也是糊弄人,以賈環為督軍成立商稅監軍,說的好聽。
  但這個監軍別說軍部堂口衙門,連個落腳喝茶的地都沒有。
  實際上,賈環就是個當槍的活兒。
  把這個硬殼子捅破後,也就沒他什麽事了。
  當然,賈環也不在乎這個。
  真讓他去當個稅務局長,他還沒那份閑心。
  賈環願意出這個頭,壹是為了將規矩立好,二則是給背後那些算計他的人,壹個狠狠的教訓!
  打到他們肉疼,切膚之痛!
  兵法雲:知己知彼,百戰不殆。
  打仗如此,做事亦如此。
  在接手這個活計之後,賈環就想到了壹定會有反彈。
  所以,他就預先讓青隼和黑冰臺的人,提前打聽那些人的動靜。
  涉及的商家實在太多,那些人縱然有吸取之前的教訓,保密工作依舊做的糟糕無比。
  所以賈環根本不廢吹灰之力,就打聽到了他們的反制手段。
  說實話,這群文官們還真長進了。
  沒有想著再用老法子,用嘴皮子和賈環來鬥。
  而是想著壹旦賈環在東西市上動手,封了百年老字號,就鼓動百姓罷商罷市。
  斷人財路,猶殺人父母。
  真若讓他們鼓動起來,還真說不準要出點亂子。
  換個人,真未必扛的住。
  這種法子,在後世極發達之各國,工會都會用這招來和資本家們談判。
  通常居然還能談贏……
  好在,賈環可以用另壹個法子,來解決這個問題……
  “咚咚咚咚咚!”
  讓人期盼而又失望的壹個白天過去,入夜之後,剛剛宵禁完畢,神京城街道上,壹個閑散百姓都無。
  神京西城光德坊翰林街,周家大宅外,忽然響起了壹陣劇烈的敲門聲。
  光德坊距離皇城極近,出了坊門沿著正街往北走壹段距離,就到了皇城。
  這裏是極清貴之地,本為朝廷賞賜與歷屆翰林學士,和新科狀元府第的坊市。
  往日裏,彌漫著聖賢書和道德文章的神聖氣息。
  真真是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
  每到夜幕降臨時,或許能聽到誦讀詩經的聲音,卻絕聽不到這般粗魯失禮的敲門聲。
  實在有辱斯文!
  周家看門的家丁,也是這樣想的。
  “何人在外敲門?業已宵禁,我家老爺已經安歇了,不好迎客,客人還是先回吧,待明日遞了拜帖再來。”
  小廝都與尋常人家的小廝不同,壹看就是讀過書的。
  縱然極厭煩,說出的話還是中聽。
  不負周家主人三十年老翰林,文名滿天下的德望。
  只是,門子的好心卻被辜負了。
  “砰砰砰!”
  三聲巨響,外面傳來惡狠狠的聲音:“黑冰臺辦案,還不開門!!”
  顯然,那門子也是聽說過黑冰臺大名的,登時打了個寒戰,顫聲道:“我……我去通告我家老爺……”
  “咚!!”
  壹聲更大的巨響後,周家大門竟被生生撞開。
  這番動靜,驚的不知多少鄰裏重新點亮了燈。
  門子更是被生生唬的癱軟在地,就見壹群身著黒鵠錦衣,頭戴無翼三山帽,手持繡春刀的黑冰臺番子,煞氣騰騰的湧了進來。
  那些人根本都沒理會他,留下四人警戒大門後,壹群人擁護著壹個玄衣年輕人,徑自往裏面去。
  不多時,儀門處就傳來壹陣鬼哭狼嚎聲。
  門子聽的出,許多聲音都是家裏仆婢的聲音。
  多半是沖撞在壹起了……
  “住手!!”
  壹道蒼邁的聲音忽地傳來,門子眼睛登時圓睜。
  這滿含浩然正氣的聲音,不是自家老爺的聲音又是哪個?
  門子無比期盼自家老爺怒斥這群粗鄙暴虐的番子,教訓他們好生讀書知禮,然後給他賠情……
  然而,他等了許久,都沒等到這壹幕的出現。
  ……
  儀門前,兩方人馬對峙著。
  壹個披著壹件錦衣的老者,面相極佳,此刻滿面怒顏,看著被黑冰臺番子簇擁的年輕人,厲聲質問道:“賈環,妳焉敢如此?”
  賈環面色淡淡的看著他,道:“妳是周雨時周翰林?”
  那老者哼了聲,道:“本官乃翰林學士!”
  賈環沒所謂的點點頭,再問道:“大德恒商號,是妳的產業吧?”
  說著,環視了圈周家雖不大,但處處都頗為考究的庭院。
  看到連過門磚上,都繡著流水雲紋,呵呵壹笑。
  周雨時卻頗為不悅否認道:“豈有此理!老夫讀聖賢書,入翰林院,世之清貴文華之地所在,焉有持賤業之理?
  寧侯若想找大德恒的主人,需去大德恒去找。”
  賈環嘴角浮起壹抹嘲諷,道:“看來背後之人,有妳壹份。”
  周雨時聞言,面色微變,厲聲道:“本官不知妳所言何物,妳深夜闖我府第,打我家仆,無禮跋扈,明日本官必到聖前彈劾於妳!還不速速出去!”
  賈環眼神憐憫的看了周雨時壹眼,微微壹揚頭,身邊的番子便如虎狼壹般沖了上去。
  三兩下將拼命上前護主的周家家丁打翻在地,然後擒拿住了周雨時。
  “賈環,妳敢?!”
  周雨時目眥欲裂,打死他都沒想到,賈環敢為此事拿他壹個翰林學士。
  別說壹個賈環,就是大理寺、刑部想要拿壹個翰林學士,若不經過廷推,都不可能。
  翰林院號稱儲相之地,翰林學士距離內閣也只有壹步之遙,清貴之名,又豈是頑笑的?
  再說,周雨時根本不認為他有任何罪名。
  賈環依舊不理他,對身旁之人使了個眼色。
  正是趙師道的子侄,名喚趙靖者。
  趙靖到底是年輕人,雖然其叔父為黑冰臺主人,威風八面。
  他在黑冰臺中也有不小的權利,可他做夢都沒想到,有朝壹日能這樣拿下壹個翰林學士,沈穩的面色上不禁浮現出壹抹激蕩之色。
  心念:怪道叔父讓我壹定要在此人跟前留下壹個好印象,真真了不得!
  接到賈環示意後,趙靖闊步而出,從懷中掏出壹個印著商稅監軍司衙門大印的文書,交給周家壹個還在年邁管家,沈聲道:“據查,翰林學士周雨時實為大德恒商號的幕後東家,實際擁有者。
  根據從大德恒商號查抄出的賬簿記載,大德恒商號九月實際盈利為五萬八千六百九十八兩,應繳納商稅五千八百六十九兩八錢銀子。
  而大德恒錢莊實際繳稅,只有兩百兩。
  因此,根據商稅法,我等將周雨時捉拿歸案,明日於朝堂上提起公訴。”
  周家管家到底也算是見過世面之人,到了此刻,也不像沒見識的那般徒勞叫囂,他拱手對趙靖禮了禮,又想起正主來,慌忙走到賈環跟前跪下,道:“寧侯容稟,大德恒商號雖然的確為我周家掌管,但所有之事,皆為老奴之子周燁所理,和老爺實不相幹。
  而且,這大德恒雖名義上屬於我周家,其實每月的紅利,大都會被旁人取走,大德恒的股東實在非我周家壹家啊!”
  “老管家說的可是我家王府?”
  周家管家說完,就聽後面傳來壹道熟悉的笑聲。
  老管家聞言壹驚,忙擡頭看去。
  就見壹身著素色蟒龍袍的中年人,和壹同樣身著蟒龍袍,面色靦腆的年輕人齊齊走來。
  開言者,是那中年人。
  此人乃孝康親王世子,贏允。
  之旁的靦腆年輕人,則是大秦唯壹世襲罔替太子黨,荊王府世子,贏谷。
  也是,賈探春的未婚夫。
  此刻雙雙走來後,賈環保持距離的拱手淡淡行禮道:“見過兩位王世子。”
  荊王世子贏谷見之有些慌,也有些尷尬。
  他如今雖是親王世子,可之前的荊王世子贏皓,心機頗深,手段了得,又得荊王嫡寵,將王府內壹幹庶子打壓的擡不起頭。
  好些年裏,他都戰戰兢兢度日,唯恐礙了人眼去,身上沒有壹絲驕奢之氣。
  更難得的是,那樣的環境裏,竟也沒養出什麽陰邪虛狂之心。
  再加上因為贏皓將整個宗室都坑進糞坑裏,宗室諸王府的世子除了孝康親王府外,全都被換了壹茬,而且至今好些王府的世子都未能正位,可想而知,那些王府對荊王府的恨意。
  這二三年來,贏谷能在都中過的還算順利,他自己清楚,全靠當初他父王死活賴了賈家壹門親事的緣故。
  姻親屬重親,有了這層身份,那些王府礙於賈環的“淫威”,才忌憚沒有下手。
  對於賈環,贏谷是真心感到感謝的,也有他的敬畏。
  同樣是庶子出身,賈環卻空手打出今天這樣的局面,本就心性柔順的贏谷,十萬個敬服。
  因此見賈環同他行禮,有些慌。
  尷尬的是,他雖是賈環的未來姐夫,壹直以來也有心親近,可賈環對他的態度,卻從來都是保持距離,不冷不熱。
  他尷尬慌亂,贏允卻不。
  他指著賈環笑罵道:“老三,怎麽,看不起我是不是?妳能和小五打成壹片,跟我就來這套?”
  賈環呵呵壹笑,道:“世子……兄長說笑了,這不在人家詩書傳禮之家嗎?人家都是知書達理的體面人,咱不講些禮,怕被人笑話了去。”
  贏允聞言,看著被兩個番子死死押著動彈不得,狼狽不堪的周雨時,登時笑噴了,道:“老三,妳真真是……有妳的!
  行了,妳也忙,我閑話少說。”
  說著,他從懷裏取出壹張紙契來,遞給賈環道:“這是當初周家送給我父王的孝敬,我父王當時也沒怎麽留意,就收下了。
  若不是環哥兒妳派人去王府提,他老人家這些年都忘了有這回事了。
  既然妳有正經事,父王斷沒有不支持的道理,連夜讓我翻找了出來,給妳送過來。
  托妳的能為,王府如今不比從前,寬裕了不少,也不將這點銀子放在心上。
  老三,臨出門時父王再三交待,讓妳盡快上門給他請安。
  幾年沒登門了,他老人家很不高興!”
  賈環聞言哈哈笑道:“這倒是我的不是,世兄回去告訴王爺,我這做晚輩的,等忙完這陣兒,壹定到王府請安。”
  贏允聞言壹時哈哈壹笑,道:“那行,我就先回去了。贏谷和妳也是自己人,就不用我作陪了。
  王府裏還有壹堆事……
  老三,告辭。”
  賈環呵呵笑著點頭,拱手道:“世兄好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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