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迷紅樓

屋外風吹涼

歷史軍事

  壹醉入紅樓,庶子可成龍。   十二金陵夢,扶搖霸業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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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壹千二百二十三章 慈園,半月

醉迷紅樓 by 屋外風吹涼

2018-8-1 20:18

  歷代中國都城皆為匠人營國,方九裏。
  周周正正。
  宮城位於都城中軸線上偏北,帝王面南為君。
  而六朝古都金陵城卻不同,乃隨地形而建。
  分為宮城、皇城、京城、廓城四層,核在中央。
  全城南北狹長,並不規則。
  因此,金陵城布局,也不似都中長安那般,齊整的分為壹百零八坊。
  而是以街,以裏存在。
  比如,達官顯貴常住的馬府街和常府街。
  再比如,曾經輝煌壹時的太平裏。
  開國之初,只有開國伯以上的勛貴,六部侍郎以上的朝臣大員,才有可能住在太平裏。
  比如榮寧二府。
  不過自遷都長安之後,太平裏就沒落了。
  但是,也並非完全沒落。
  因為出了太平裏,再出了太平門,臨著玄武湖,就是前江南第壹家,甄家的府邸,甄園。
  甄園北以玄武湖為內湖,以紫金山為院墻,南則以金陵城門太平門為垂花門。
  氣魄之大,格局之高,放眼國朝,除了都中長安的皇城外,再無出其右者。
  不過,自甄家奉聖夫人薨逝,甄家滿門被逐出甄園後,這片興盛了六十多年,曾經賓客盈門的朱樓高臺地,就漸漸陷入了沈寂。
  金陵權貴無數,不知多少人眼紅這片氣運鼎盛之地,卻無人敢伸手覬覦。
  因為這片園子,實在是太過富貴,更甚尋常皇家園林。
  數月來,太平門以北之地,壹片寂寥。
  唯有湖光山色,孤芳自賞。
  直到今日……
  堪比親王府規制的大紅朱門,再次緩緩打開。
  只是,朱門上的牌匾,卻已不再是那塊敕造甄府的牌匾。
  而換成了另壹塊,慈園。
  站在門前,看著這兩個字,賈環不大清楚隆正帝到底是什麽心思。
  這是在表明,他雖幹翻了甄家,但依舊不忘奉聖夫人當年對天家的慈恩嗎?
  “進府!”
  賈環壹揮手,便領著壹眾人從大門入內。
  甄家人才搬出去沒多久,人氣並未散盡,不似金陵城的賈家老宅,幾十年沒主子在裏面住了。
  壹百寧國親兵魚貫而入,隨行的寧國府仆役、丫鬟、嬤嬤們也各自歸位。
  在此之前,提前壹步到來的賈蕓、賈荇與地頭蛇李鐘,已經尋了三四百本地的仆婢,將甄園……現在的慈園,清理了好些遍。
  之前被抄家抄空的家俬擺設,也重新布置妥當,花木修剪得體。
  李鐘乃華亭巨富,也是富庶了幾輩子的富家子弟,這方面並不缺少經驗。
  所以,當賈環領著家人親隨入園後,看到的便是煥然壹新且富麗堂皇的園子。
  “有心了。”
  站在門樓下,目睹贏杏兒的鳳輦並十數架八寶簪纓香車壹架接壹架的繞過照壁,駛向二門內宅後,賈環對李鐘道。
  李鐘今日在青溪碼頭上,再次見識了賈環的威風,自然愈發謙卑,躬身笑道:“三爺客氣,都是在下應該做的。”
  賈環點點頭,看向壹旁的賈蕓、賈荇哥倆兒,這兩個族侄,如今看起來愈發沈穩。
  不過,這哥倆兒和李鐘、李威、李元三人的氣息,似不怎麽融洽。
  站位明顯的涇渭分明……
  賈環若有所思地問道:“妳們在金陵可還習慣,有什麽心得沒有?”
  賈蕓與賈荇對視壹眼後,對賈環道:“三叔,習慣自是習慣,若說什麽心得……應該就是,江南人太富了。
  比都中長安的百姓,富的太多。”
  賈環壹挑眉尖,笑道:“怎麽說?”
  賈蕓面色沈著,想了想才開口,道:“三叔知道,侄兒雖亦是榮國子孫,家中也曾分過二畝地,壹處宅,應該說,也算是不錯的了。
  但侄兒父親過世後,家裏的日子卻過的苦巴巴的。
  壹年到頭來,唯有過年節時,才能吃頓好的。
  荇哥兒和侄兒也壹般。
  都中長安百姓,多是侄兒這般,甚至好些還不如。
  但侄兒近旬日在金陵城逛了逛,專撿普通百姓住的街道去逛。
  卻發現他們日子過的當真松快。”
  賈環道:“會不會是因為住在大城裏,都有事做,才這般松快?”
  賈蕓搖頭道:“侄兒原也這般想,可後來和荇哥兒專門去了趟城外農莊,結果發現……那裏的百姓居然更愜意?比城裏百姓過的還好……”
  眼神有些迷茫……
  賈環看向李鐘,笑道:“妳沒同他說說怎麽回事?”
  李鐘笑道:“蕓二爺在自己琢磨,我便不好多嘴。便從家裏招來親隨,引著蕓二爺和荇二爺多轉轉。”
  賈環壹聽就知道怎麽回事了,他拍了拍賈蕓的肩頭,笑道:“蕓哥兒,用人不疑,疑人不用。
  妳李哥是個好的,又見多識廣,記得多跟他請教。”
  賈蕓聞言,頓時羞愧的低下頭。
  對於賈環新收的三李,也就是李鐘、李元和李威,他並不放心,甚至並不怎麽喜歡。
  李鐘還在其次,那個李元,才被他當成心頭之患。
  李元是賈家三姑奶奶的兒子,賈家三姑奶奶雖是庶出,但賈環從不在意這些。
  所以論起來,李元和賈環是親姑表兄弟,比他這個三服之外的族侄親多了。
  雖然現在賈環還沒認可李元的身份地位,但只要他作出功績,不過是早晚的事。
  到那時……
  除此之外,他也的確不放心這些新來的……
  “蕓哥兒,咱們賈家的事業,將會大到妳抓破頭皮都想不到的地步。
  妳現在對李鐘他們這些新來的不放心,等過二年,妳怕做夢都想多遇到幾個他們這樣的人才。
  海納百川,有容乃大。
  要做大事,就要有大心胸,大格局,記住了嗎?”
  賈環不輕不重的教誨了幾句後,見賈蕓面色重新沈穩下來,給李鐘等人賠禮後,知道他聽進心裏去了,才笑著拍了拍他的肩,道:“今日就不忙了,妳們提前來了些日子,怕都累壞了。
  正好,趁著今天休息壹天。
  明日咱們再正式議事。
  李鐘是江南巨富,這裏是他的地盤,讓他帶妳們幾個四處逛逛。
  除了青樓外,其他地方都可以去。
  秦淮河上的畫舫也可以坐坐,找幾個清倌人唱點吳儂軟語也可以。
  但不能動真格的,不然我剝了妳們兩個的好皮!”
  賈蕓和賈荇兩人雖是侄兒輩,可論年紀其實比賈環還大幾歲。
  此刻卻紛紛臊紅了臉,不知該說什麽。
  李鐘等人在壹旁呵呵笑了起來,在他們看來,卻是理所當然了。
  年紀說明不了任何問題,賈蕓賈荇兄弟倆,說起來是真的很不錯的了。
  在他們這個年紀,李鐘等人自認絕不會比這哥倆好多少。
  但這哥倆再和賈環比,又是另壹個概念了。
  別說這般教誨這哥倆兒,就是直接教訓李鐘等人,他們也得洗耳恭聽。
  不是因為賈環地位尊貴,而是他的能為,他的本事。
  賈蕓緩了緩羞臊之心後,正色道:“三叔,侄兒還是不去了。
  剛進這府裏,又進了那麽些新人。
  雖都安排在不緊要的地方,可還是要人看著才行。”
  賈環呵呵笑了笑,道:“不礙事的,有妳索子叔在。”
  壹直站在照壁陰影處的索藍宇輕撫額頭,這個稱呼啊……帶著三斤泥土的氣息。
  ……
  “公子將他們都放出去遊玩,是給外面那些人釋放壹個消息,告訴他們妳還不準備動手?”
  等賈蕓、賈荇並李鐘、李元和李威帶上人壹起出門瀟灑後,索藍宇搖著折扇,輕聲問道。
  賈環點點頭,道:“的確如此。”
  索藍宇壹收折扇,眉頭微皺道:“可之前計劃的,不是甫壹入金陵,今夜就當動手嗎?”
  賈環眼睛微微壹瞇,輕聲道:“計劃沒有變化快,我都沒想到,劉昌邦那個悍將,竟會慫包到這個地步。
  沙場搏殺時沒軟下來,到了這富貴鄉卻軟了下來。
  身為兩江總兵,竟連麾下將校都沒認全。
  若是旁個也就罷了,他居然連金陵遊擊都不認識。
  來這二個月,怕是都在醉生夢死中度過。
  讓這樣的人給咱們出力辦大事,我可放心不過。
  所以,我給韓楚半個月的時間,讓他接掌兩江大營,由韓大輔助他,必然可行。
  半個月後,趁著江南那些人漸漸松懈下來,我要壹次掃平兩江境內所有錢莊。
  省得再拖拖拉拉,與人狡辯打擂說情,忒麻煩。
  正好也留出半個月時間,讓咱們盡快融入到江南格局中。
  索兄,妳多勞累些。”
  索藍宇聞言,笑的有些深意,看著賈環道:“公子心胸氣魄愈發雄偉了。
  掌控兩江大營,壹舉掃平兩江境內所有錢莊。
  這種事,也只有公子敢做。”
  賈環沒好氣的瞪了索藍宇壹眼,以為他是在說反話,嘲諷自己,氣道:“妳說這些又有什麽意思……
  索兄,不要覺得我們做這些事沒有意義,是在欺負人。
  若要按部就班的來,想將銀行建起,再壹個省壹個府的推廣下去,去和那些錢莊打擂競爭,至少得花二三十年的光景。
  我不是怕和他們競爭,但我等不了那麽長時間。
  原始資本的積累,總是伴隨著血腥。
  那些錢莊的血腥積累,來自百姓。
  而咱們的積累,就是來自於他們!
  但凡他們是幹凈的,我也沒法子光明正大的拾掇他們。
  朝廷畢竟不是我家開的,就算是我家開的,他們不犯法,皇帝都沒法拿他們怎麽樣。
  對不對?”
  索藍宇無語笑道:“公子想左了,我不是在說公子做的不對,是真心贊佩公子的大氣魄!哈哈哈!”
  賈環見他不似作偽,這才放下心來,豎起根手指道:“妳繼續吹牛吧,我去裏面了。
  對了,江南雲字號的人來了,妳就先接見接見。
  告訴他們別著急,後面有的是他們勞累的時候,趁這段日子清閑,好生受用受用才是正經。”
  看著跑的飛快的賈環,索藍宇氣道:“壹個個都能休息受用,妳也跑去享福,怎地就我壹個勞累?”
  “哈哈哈!就當能者多勞吧!”
  遠遠傳來壹道聲音,索藍宇氣的跺腳,卻又忍不住笑了起來。
  連賈蕓都知道做人留壹手,防壹手的道理,賈環又豈會不懂。
  但是,賈環卻這般信任他。
  讓他放手施為。
  士為知己者死,無過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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