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士

衣山盡

歷史軍事

  壹個現代人,穿越到明末的江南。   此刻的揚州還是歌舞升平,還是小橋流水曲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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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96章 騎兵出動

國士 by 衣山盡

2018-7-24 14:37

  白溝河戰場。
  白音感覺自己和手下仿佛是壹頭掉進魚網裏的老虎,就算牙尖齒利,就算身有九鼎之力。可壹旦被這柔絲捆縛,卻是有盡也使不出來。
  眼前身周,四面八方都是敵人雪亮的長矛,無論自己朝什麽地方沖,迎接他的都是銳利的如同森林壹般伸出來的槍尖。
  其實,在以前同明軍的野戰中他也遇到過同樣的情形。當年在遼西和關寧軍打仗的時候,敵人也同樣在陣前放置了大量的長矛手,甚至還擱了拒馬。可這並不能給建州騎士造成任何困繞。當年的白音在軍官的指揮下連眼睛都不帶眨,直接朝敵人的長矛森林上撲去。這個時候,敵人卻是懼了,丟掉手中的兵器“轟”壹聲轉身就逃。
  接下的來的事情就簡單來,不外是追上去,對準敵人的背心就是壹刀。
  明軍都是膽小鬼,根本就不敢直面成千上萬匹戰馬的沖撞。
  畢竟,幾千上萬匹戰馬氣勢洶洶沖來,就如同泰山壓頂壹般。兩軍還沒接觸,那轟隆的馬蹄聲已經足以讓人喪失膽量。肉體,自然是無法同鐵蹄抗衡的。
  可今天的情形卻怪,這些寧鄉軍就好象是泥塑木雕壹般,面對著騎兵的沖擊,竟是面無表情,只將手中長矛朝前探來,靜靜地等待著。
  相反,戰馬卻懼了,在將要撞上長矛槍尖的壹瞬間猛地朝旁邊壹拐,逃了。
  “這些該死的明軍,究竟是怎麽訓練出來的,難道他們不怕嗎?”白音心中突然壹寒,作為壹個有經驗的將領,自然明白如此令行禁止整齊劃壹的敵人究竟有多強的戰鬥力:“豪格不是說孫元的軍隊最強的是騎兵嗎,怎麽步兵也厲害成這樣?”
  容不得他想,敵人的火槍就開始齊射。這讓他又大驚失色,敵人的火槍射程實在太遠了,而且異常準確,只要壹開火,就能輕易射中壹個騎兵。
  偏偏騎兵的速度已經提到最高處,大家湧在壹起,根本沒辦法躲避。就這樣,這些作戰經驗豐富,剽悍到極處的騎兵輕易地被敵人打下馬來。壹排就壹派,前赴後繼地堆在敵軍陣前。
  如此重大的傷亡已經讓士卒的士氣降落到最低點,若非是戰馬還在以慣性朝前沖鋒,只怕部隊已經潰了。
  部隊已經失去控制,後面的人在前隊的帶領下壹頭朝敵人方陣與方陣之間的縫隙鉆去。
  沒有壹頭撞在敵人的長矛尖上並不讓白音和手下松上壹口氣。先前正面沖擊威武營的時候他們面隊的部隊是前方的火槍,這次鉆進方陣之間的通道,幾個方陣同時放槍,橫飛的彈丸幾乎是無處不在,就算想躲也沒處躲藏。
  耳朵裏全是“砰砰”槍聲和鉛彈“咻咻”的脆響,壹個接壹個戰士被人從戰馬上打下來,慘叫著在地上翻滾,接著消失在濃重的煙霧之中。
  敵人已經不知道放了多少槍,騰起的煙霧在方陣之間彌漫開去,如同起了壹場連天大霧。這使得他們看起來影影綽綽,如同剛從地獄裏鉆出來的惡魔。
  白音也不知道在敵陣中跑了多遠,他分離揮舞中手中的長刀,壹口氣砍斷了幾根長矛。可敵人的長矛實在太多了,斷上壹根,立即就有好幾根補上來,好幾次他也差壹點被敵人的長槍捅中。
  “這麽下去不行,這麽下去不行……”白音大口地喘息中,他已經感到了疲倦。同樣,身下的戰馬身上已經全是熱汗,有白氣騰騰而起。
  必須直接朝敵人的陣中撞擊,即便死上幾匹戰馬也再所不惜。
  想到這裏,白音猛地拉了拉戰馬,試圖讓這匹發狂的戰馬轉過身來。
  可就在這個時候,突然間,坐騎的額頭上出現了壹個食指大小的窟窿,又壹股紅色的馬血標了出來。原來是壹顆流彈,瞬間奪去了它的性命。
  戰馬轟隆倒下,白音也被拋上半空,接著重重落地,人如同滾地葫蘆壹般直接滾到敵人的長矛陣前。
  這可是他打了這麽長時間,第壹次同敵人真正接觸,只不過這種方式顯得異常狼狽。
  他猛地跳起來,壹刀朝對面那個明軍的面門砍去。
  這個時候,敵人軍官的口令響起:“長槍——左刺!”
  草原上的漢子天生就有壹雙鷹眼,白音看得明白,對面敵人是壹個大約十五六歲的孩子,面容稚嫩,嘴唇上只長了壹圈淡淡的絨毛。
  十五六歲年紀正是壹個人最最精神的時候,可這個孩子的眼神卻非常平靜,平靜得就好象是壹汪深潭,這是壹個殺人無數的勇士才有的眼神。
  聽到軍官的號令,那個年輕的士兵並不格擋也不躲閃,手中的長矛卻放過白音斜斜地朝右壹擺,刺在空氣之中。
  白銀壹呆:這廝傻了嗎,刺出這壹槍又有什麽用處?
  念頭剛壹轉,肋下就是壹痛,他才駭然發覺,壹根長矛已經刺入自己的身體,動手的是那年輕士兵右側的另外壹個明軍。
  畢竟是在生死場上打滾了壹輩子的人,雖然來不及想,但身體已經在電光石火中做出正確反映。
  他猛地朝後壹縱,身體又在地上滾了壹圈,終於脫離了敵人的槍圈。
  白音來不及站起身來,伸手朝肋下壹摸,卻沒有摸到血,心中頓時壹松。這才想起自己穿了兩層重鎧,再加上動作快,卻沒有受半點傷。
  “將軍,將軍!”見白音被人刺倒,十幾騎親衛突然壹刀劃瞎坐騎的眼睛,劇痛中的怒馬不要命地沖來。
  這個時候,敵人軍官的叫聲又傳來:“收槍,穩住!”
  壹連串槍桿子折斷的聲音傳來,長長的馬嘶響起,那十幾匹馬竟猛地撞在長矛森林上,被直接紮穿了胸膛,轟然倒地。
  馬上的騎士早在瞎馬撞擊長矛陣的瞬間從鞍上跳落地下,這些騎兵都是正藍旗的精銳,從小生活在馬背上,壹個個騎術驚人。
  發瘋的戰馬沖擊力何等之大,只瞬間,就有壹片寧鄉軍士兵被撞得口吐鮮血翻到在地。陣中壹片混亂。
  “幹得好,敵陣破了!”白音興奮地以拳錘地,高聲怒嘯:“沖上去,殺光他們!”
  可這時,敵人軍官的聲音又開始響起:“兩邊向中間靠攏,長矛左——”
  間不容發間,敵人的長矛手同時朝中間壹靠,方才被戰馬撞出的缺口瞬間合攏。
  實在是太快了,這他娘簡直就是整齊劃壹。
  怎麽可能這樣,怎麽可能……
  白音禁不住張大了嘴巴,別說是在紛亂的戰場,就算是在操場上,幾千人擁在壹起,想要在混亂中瞬間恢復秩序,沒半點下不來。
  這寧鄉將軍還是人嗎?
  壹種畏懼從他心中升起,又忙大吼:“小心啦!”
  “刺!”寧鄉軍的軍官最後壹個字吐出。
  “唰!”壹聲,無數的長矛同時朝左刺來。
  那十幾個親衛正朝寧鄉軍惡狠狠撲去,人還沒到,長矛就已經刺中了他們的腰勒,沒有人能夠幸免。
  白音看得明白,敵人在刺中自己衛兵的同時,手上還加了壹個擰的肢勢,壹攪,就將他們的內臟攪得稀爛。
  “收!”
  所有的長矛抽了回去,“啊!”慘叫聲響起,無數的熱血噴上半空,那十幾個親衛無壹例外地瞬間死去。
  而敵人的方陣有揮舞成先前那樣,滿目都是森林壹樣斜指前方的亮閃閃的槍尖。
  “怎麽可能這樣,怎麽可能這樣,只壹槍,只壹槍就讓我的精銳衛兵死個精光,甚至沒有還手之力……太邪了,太邪了!”白音渾身都在顫抖。
  敵人的槍聲還在不住地響著,白煙滾滾,身後以及是盲目亂跑的戰馬。
  壹個侍衛跳下來,將韁繩遞過來,哭喊道:“白音,白音,快走吧,弟兄們都簡直不住了……太慘了,根本就打不到敵人,咱們坐在馬上卻壹個個被人用火槍射下來……快走吧,快走吧!”
  白音回頭看去,才發現自己所帶的部隊已經稀疏了許多,也不知道有多少人已經永遠地閉上了眼睛。
  這打的什麽鳥仗,這又是什麽怪陣……漢人不都是會使法術嗎……八門金鎖陣、天門陣、五花陣、八陣圖……往日自己所聽的戲文都湧上心頭,是的,肯定是,孫元壹定會妖法,又或者寧鄉軍請了法師……
  壹想到這裏,白音寒毛都豎了起來,他知道自己若再在這怪陣中轉下去,說不定大家還真要交代在這裏了。
  他壹咬牙跳上戰馬,大吼:“跟我來,撤退,撤退!”
  剛吼完這壹句,白音突然看到在敵人方陣陣角處立著壹個渾身都被趕鐵包裹的敵人,他手中提著壹把斧槍,猛地掃,將壹個騎兵攔腰斬成兩截。鮮血如同暴雨壹樣淋到他身上。然後又順著光滑的鎧甲表面滴答答流下。
  這人正是威武營大將,孫元第壹幹將蔣武。
  白音昏頭昏腦地跑了半天,現在終於看到壹員敵軍大將軍,正要策馬沖上去。突然,他心中壹寒:“威武營不是被孫元放在最前頭嗎,我打了半天怎麽又碰到他了?難道說,我跑了壹氣,又兜回來了。這……這不是鬼打墻嗎……妖法,絕對是妖法!”
  想到這裏,身上千萬根寒毛都豎了起來。
  白音再沒有鬥誌,大喊壹聲,脫陣而出。帶著手下,倉皇斜著朝寧鄉軍大陣的左側跑去。
  之所以沒有直接退卻,那是因為遠方豪格的步兵集群已經朝這邊開過來了。如果自己徑直撤退,就要壹頭同他們撞在壹起。到時候,不等敵人來攻,清軍自己先崩潰了。
  能夠從敵人的怪陣中脫身,所有的建州騎都長長地松了壹口氣。不但是身上的戰馬,就連他們也是汗濕層衣,身上的肌肉微微發顫。
  白音回頭看去,心中大驚,自己手下那兩千多騎兵跑了半天,如今只剩壹千來人。剩余的,大約都已經死在敵人長矛和火槍之下。
  問題是,敵人好象沒多少死傷。
  這仗,怎麽變成這樣了,難道敵人都是不死之身嗎?
  這個時候,白音等人已經轉到寧鄉軍的側面,已經能夠看到孫元的帥旗了。
  “嗚嗚!”長長的牛角號響起,接著是驚天動地的馬蹄聲。
  放眼望去,敵人的騎兵軍已經出動了。同時,另外壹側的金雕軍也全軍發動。
  兩支騎兵繞出壹大壹小兩個圈子,試圖將自己包圍其中。
  這個時候的建州騎兵已是人累馬乏,士氣沮喪。敵人的騎兵數量五倍於己,無論怎麽看,這壹戰,建州騎兵部隊都將全師盡喪。
  看到敵人的騎兵發動,所有的建州兵都是面面相覷,目光中全是絕望:完了,咱們完了,正藍旗完了,我建州完了!
  白音突然哈哈大笑起來:“戰死沙場不正是我輩所追求的嗎,建州好漢,草原漢子,難不成還不戰而降伏,匍匐與地乞求敵人的寬恕嗎?今日,咱們就戰死在這裏吧!目標,湯問行,殺!”
  “殺!”僅存的壹千多建州騎兵同時發出壹聲瘋狂的叫喊,朝湯問行的騎兵軍撲去。
  同先前沖擊敵人怪陣不同,如今的戰鬥方式才是他們熟悉的,有把握的。
  ……
  “敵人看起來好象很有把握的樣子,不過,馬上我就會叫他們知道我寧鄉軍騎兵究竟是怎麽回事情。”戰馬上,湯問行大聲冷笑,他的臉已經被北地的冷風吹得龜裂了,皮膚也變成了生鐵的顏色:“別將我騎兵軍當成金雕,咱們才是寧鄉軍騎兵部隊正規軍!”
  “騎兵軍!”
  “騎兵軍!”幾千頂皮帽子聳動,馬刀閃亮,所有的騎兵軍都在高聲吶喊。
  ……
  “快快快,別叫姓湯的搶了先!”冷英手中的斬馬道指著前方,聽得烈風在耳邊呼呼刮過:“我們不是二線部隊,我們才是主力!”
  同樣的幾千頂皮帽子聳動,同樣驚天動地的吶喊:“金雕!”
  “金雕!”
  “金雕!”
  ……
  “建奴騎兵完了。”帥旗之下,孫元的臉沐浴著溫暖的陽光,在下令騎兵出擊之後,他淡淡道:“這下,正藍旗已經失去了沖擊力和機動力,甕中之鱉也不過如此,此戰已經沒有任何懸念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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