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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士

衣山盡

歷史軍事

  壹個現代人,穿越到明末的江南。   此刻的揚州還是歌舞升平,還是小橋流水曲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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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103章 生死關頭

國士 by 衣山盡

2018-7-24 14:35

  看到眼前的環境,孫元又是後悔,又是緊張,隱約中感覺有死神的腳步漸漸地朝自己逼近。
  那四個太監依舊如先前那樣前後左右將自己夾在中間,若僅僅兩人,孫元還有信心將其打倒,奪路而逃。畢竟,這幾個月的鍛煉,已經讓他的身體發生了脫胎換骨的變化。而如果壹對四,他卻沒有任何信心。
  人力有時而窮,所謂百人敵,不過是演義裏的傳說罷了,這年頭,能以壹敵四,那就是勇士了。據以前他同費洪這種沙場老兵攀談所知,即便是太原邊軍中最精銳的親兵家丁,也不過以壹敵十,那還是在手執兵器,身披重甲的情況下。而且,上了戰場,人挨人人擠人,個人的勇武根本就沒有任何用處。再強之人,說不好莫名其妙地就被人壹槍給刺死了。
  看了半天,孫元打消了逃跑的念頭。竭力讓自己平靜下來,看能不能尋到任何機會。
  可他內心中也是知道,自己為了逃命,為了救費洪等人,指人顏知府等人,所犯之罪實在太大,國法如爐,就算那楊澤是司禮監掌印太監,也是沒辦法包庇的。
  況且,看楊澤剛才情形,好象對自己的觀感非常惡劣,更不可能護著自己。
  “那麽,三日前楊澤對我明明很是欣賞的,今日怎麽會突然想是換了壹個人,奇怪,奇怪!”孫元心中壹動,好象把握住了什麽。
  但不過究竟把握了什麽,具體是什麽願意,總歸對自己不是壹件好事。
  正想著,門開了,楊澤壹臉鐵青地走進屋來。
  看到楊澤的模樣,孫元禁不住眼皮子壹跳。
  這老太監的裝束很是奇怪,外面穿了壹件寬大的道袍,可裏面不知道塞了什麽,顯得有些臃腫。再仔細看去,領口處隱約有金屬的光澤閃動。
  難道他貼身穿著軟甲,如此戒備究竟是為什麽,難道他擔心我孫元等下會暴起傷人,難道他已起了心要害我?
  “幹爹。”四個太監同時轉頭。
  楊澤壹張臉黑得要滴出誰來,沈聲道:“把孫元給我拿下!”
  “公公……”孫元吃了壹驚。
  還沒等他將話說完。
  “是!”四個太監同時伸手,分別抓住孫元的兩條胳膊。
  孫元大驚,他也沒想到楊澤說動手就動手,自不甘束手就擒。
  他力量頗大,壹鼓勁,將壹個太監甩了個趔趄,狠狠地撞在艙壁上。
  “砰”壹聲悶響,大船竟輕微地搖晃了壹下。
  壹招發難,孫元也不遲疑,又是壹腳掃出去,正好踢中壹個太監的小腿。
  那太監慘烈地叫了壹聲,跪到在地,疼得面容都扭曲了。
  可雙拳難抵四手,地方實在太小了,根本就沒有騰挪的余地,孫元的抵抗到此為止。突然間,他感覺兩條肩膀壹疼,就被人將胳膊扭得背到了身後。
  壹只又冷又濕的手伸過來,將他的頭狠狠按下去。
  “完蛋了!”孫元心中壹涼。
  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笑聲是如此響亮。
  這個時候,頭頂傳來楊澤陰騭的低喝:“孫元,妳笑什麽?”
  孫元止住笑聲,道:“楊公公,孫元做下這種事,那是逼不得以。試問,若換成公公處在孫元那樣的情形,又會如何?”壹邊說著,他心中飛快地轉動著,想找個個脫困的法子。
  可是,那事實在太大,又如何想得出辦法來。
  “換咱家又如何?”楊澤陰森地冷笑起來:“若我是妳,自然懂得進退,不會特意去找死。孫元妳雖然長相普通,可也稱得上身高臂長,風度翩翩。偏偏又才華卓絕,換任何壹個女子見了妳,也會芳心暗許。可是,妳不該啊,不該啊!虞人本是要嫁給咱家的,沒錯,她本是青樓女子出身。可自從與咱家定下親事之後,就守身如玉,壹個多月沒見客了。偏偏妳要去撩撥於她,妳這麽做,不是讓咱家頭上有點綠嗎?”
  “我楊澤是壹個內侍,這壹點咱家從不諱言。但我也算是鳳陽場面上的人物,位高權重,妳卻來勾引我的娘子,那不是叫別人看我楊澤的笑話嗎?”
  “等等……公公,妳說的是韶姑娘的事?”孫元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心中也是壹陣迷糊,原來不是說顏知府壹事啊!
  就忍不住問了壹句。
  “少廢話,聽著。”有小太監按了他的頭壹把。
  孫元聽楊澤說的不是顏知府壹事,偷偷地松了壹口氣,又笑道:“楊公公,這事怕是壹場誤會。”
  “誤會,真的嗎?”楊澤的聲音更是冰冷:“都到現在了,妳還不承認自己對虞人有覬覦之心?”
  孫元:“自然是,小生之所以寫那首詩讓韶姑娘演唱,內心中是存了私心的,那不過是想親近顧橫波。且,如果能夠當眾贏了名滿天下的侯朝宗,小生之名必然路人皆知,對我將來的前程仕途也是大有好處,倒不是小生對韶虞人姑娘有任何非分之想。”
  他已經完全明白過來,想必是這個死太監懷疑自己和韶虞人有私情,嫉心如狂,這才想給自己壹點厲害看看。
  這個死太監,都被人閹割得不男不女了,還結婚做甚,現在又吃這種飛醋,這不是搞笑嗎?
  “住口!”突然間,楊澤飛起壹腳,對著孫元面門踢過來。他這壹腳含憤而發,如果被踢中,鼻青臉腫是免不了的。
  孫元眼疾手快,緊急關頭將頭壹側。
  楊澤這壹腳正好踢到孫元的肩膀上。
  孫元這幾個月勤練武藝,肩上已經長出了厚實的肌肉,那死太監的力氣也不大。
  這壹腳如中敗革,蓬壹聲,不但孫元不覺得疼,楊澤反被反作用力彈得後退壹步,重重地撞在艙壁上面,身上發出金屬鏈子的沙沙聲。
  果然是貼肉穿了軟甲。
  楊澤尖銳地叫了壹聲:“住口,住口,虞人雖然不承認,可咱家卻看得出來。壹提起妳,提起妳的詩句,虞人就面帶桃好,顯然是對妳芳心暗許的,我不是瞎子,我不瞎子……”
  叫著,楊澤的眼淚卻下來了:“咱家對虞人是巴心巴肝,她說什麽,咱家就做什麽,就算她想要天上月亮,我也要想法兒給摘下來。可是……可是……咱家這麽長日子的細心呵護,咱家的壹片真心,在虞人心目中,卻比不上妳這個僅僅見過兩面之人。什麽衣不如新,人不如舊,都是屁話,都是屁話!”
  孫元吃驚地看著眼前的楊澤,禁不住失聲驚呼:“什麽韶姑娘心中有我,怎麽可能?”
  楊澤不住的點頭,因為用的力氣實在太大,灰白色的頭發也散了,在空中亂糟糟地飄飛著。再看他,滿面都是深深的皺紋,形容如同壹個已經完全枯槁的老人。
  只壹雙眼睛因為嫉妒而變得通紅,在黑暗中紅艷艷地亮著:“為什麽,為什麽這樣,難道,就因為妳比咱家年輕,年輕真好啊!”
  他突然伸出長著長指甲的手,輕輕撫摩著孫元的面龐。
  手指上因為粘著幾點淚水,冷得叫孫元身上起了壹層雞皮疙瘩,寒毛都豎了起來。
  這死太監實在是太惡心了,什麽比妳年輕,我是比妳多了壹樣東西好不好!嫉妒就是壹條毒蛇,他的內心已經完全失去理智了。
  “雖然剛才虞人已答應不會對咱家有二心,等過了這壹遭,就嫁給我,與我長相廝守。可是,人心變了,再不似往日模樣。我就算是得到了她的人,也得不到她的心啊!這個親,成得好有什麽意思?”楊澤還在哭,都五六十的人了,哭得像是個三歲孩童。
  楊老太監真情流露,並有崩潰跡象,別說孫元忍無可忍,就連其他四個太監,也是嚇得戰戰兢兢,不敢著聲。
  “都是妳,都是妳,妳本不該出現在這裏的?”楊澤淚眼看著孫元。
  孫元壹陣默然,他娘的,韶虞人這個瘋丫頭,妳喜歡我孫元做什麽,還不是因為那首剽竊來的詩,那真不是我寫的啊!佳人愛才子,我算什麽才子?
  本不該出現在這裏……我本就不該出現在這個世界啊!
  “不過,妳的詩寫得真好,真好啊!”楊澤突然不哭了,面上出現迷醉的神色,口中喃喃道:“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落紅不是無情物,化作春泥更護花。大胸懷,大境界,國朝第壹,堪比楊慎的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妳才十八歲,未來不知道又是何等的光景,又會有何等造就。可惜了,可惜了!”
  孫元感覺到壹絲不妙,忍不住問:“什麽可惜了?”
  楊澤卻再不理睬孫元,對手下道:“給他壹個痛快的,孫太初的詩,咱家實在喜歡,不可太無禮。”
  “是!”壹個太監從懷中掏出壹把小錘,又將壹根繡花針插在孫元的發髻上,提起鐵錘就要砸下去。
  壹剎間,孫元驚得亡魂大冒。
  他已經明白,楊澤這是要讓人將那根繡花針敲進自己的腦袋中去。
  人腦是身體中最精密的器官,若是被針紮進去,只瞬間,自己就會死去,沒有任何僥幸可言。當然,大腦也沒有任何痛覺器官,楊澤用這種方式殺自己,也算人道。
  “可是,我孫元不想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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