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士

衣山盡

歷史軍事

  壹個現代人,穿越到明末的江南。   此刻的揚州還是歌舞升平,還是小橋流水曲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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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42章 成真

國士 by 衣山盡

2018-7-24 14:37

  破壞抗戰,好大罪名,壹定是那好小人弄出來的。這鳥人,邪得緊!
  原來,郝肖仁在每座青樓裏都安排有衙役和三個兵丁值守,壹來是統計稅收數字,二來也順帶這對青樓進行管理。
  如今整個山東軍都收縮進了淮安城,滿城出了兵還是兵,已經變成了壹座兵城。山東軍軍紀本就敗壞,打架鬥毆,吃酒胡鬧的事情也時有發生。鬧得厲害了,就不能不管。劉春手段本辣,前壹陣子還殺了三十多個調戲良家婦人的士兵,將頭顱懸掛在城中最熱鬧的地方示眾。血淋淋的腦袋將山東軍的驕兵悍將給震住了,如此,城中的士兵才安分了許多。
  於是,精力過剩,腰中有銅,又被慘烈戰場的生生死死刺激得有些精神崩潰的士卒就將精力發泄在青樓楚館裏,也在這些風月場所弄出許多事端。
  酒樓、楚館的客人肇事本屬平常,商家自有壹整套處置這種突發狀況的程序。可是現在是戰時經濟時期,妳們胡鬧不要緊,影響了生意,影響了稅收那就是砸總兵官的聚寶盆。於是,駐在這裏收稅的兵丁還有壹個主要任務——安保——他們可是得了劉春命令的,遇到突發事件,無論鬧事的究竟是誰,先抓起來再說,見官高壹級。
  聽到青樓打手叫喊,立即就有三個全副武裝的兵丁提了兵器沖上來,大喝:“誰在鬧事,那個部隊的,找死!”
  “啊……副總兵!”三人見是劉孔和,吃了壹驚,急忙拱手施禮:“屬下不知道老將軍在這裏,該死,該死!”
  劉孔和問:“總兵官可在上面,那個小人是不是也在?”
  三人壹遲疑:“小的們不敢說?”
  “問妳們話,只管回答就是,哪個房間?”劉孔和淡淡道:“妳們怕總兵官的軍法,某也能砍了妳們。”
  三人額頭上全是亮晶晶的汗水,相互對時壹眼,才戰戰兢兢道:“回老將軍的話,總兵官和郝知府都在……在……在天字壹號房。”
  劉孔和:“可叫了姑娘?”
  “這個,這個……”
  “唉!”劉孔和壹看他們的模樣就知道劉春肯定是在行茍且之事,頓時怒發沖冠:“荒唐,荒唐!”
  對於沈溺女色之人,劉孔和壹向憎惡,覺得這不是大丈夫所為。
  對於劉春,他是寄以厚望的,自然不希望他成為壹個酒色之徒。劉春弒父奪權,殘酷迫害同胞兄弟,劉孔和是默許了的。因為,他覺得劉春是壹個合格的領導者,山東軍必將在他手中發揚光大。山東軍越是強大壹分,劉孔和心中的負罪感就輕上壹分。
  而且,最要命的,如今花柳病已經開始流傳到江淮地區來了,那可是不治之癥,如果……
  劉孔和不敢再想象下去,也懶得理睬三個兵丁,大步朝樓上跑去。沈重的鎧甲在身上轟隆著響,踩得樓梯壹陣顫抖。
  剛上樓梯,就看聽到傳了壹陣女子的嬌笑,以及好小人那淫邪的聲音:“小妞,好好得很,妳很得我喜歡,等下老爺得賞妳些什麽才好!”
  有女子嗔道:“老爺,奴家是真心喜歡妳的風流儒雅,敬慕妳的學問,說賞賜什麽的,倒顯得奴家貪圖妳的錢財和權勢,俗氣了,奴家好生傷心。”
  郝肖仁嘎嘎壹聲:“喲,妳還真會說話,不要錢?好好好,好得很,老爺今天晚上就住這裏不走了,妳別問我要銀子。”
  女子嗔道:“討厭,不理妳啦!”
  另外壹個女子:“大老爺,我親親的府君老爺,奴家再給妳剝壹粒葡萄吧!”
  壹片汙言穢語,還不止是壹個女子,劉孔和惡向膽邊生。
  門口有兩個劉春的親衛,見劉孔和來了,嚇了壹跳,正要說話。
  劉孔和將他們猛地推開,直接撞門沖了進去,悲愴地大叫壹聲:“總兵官,士卒們正在城墻上浴血奮戰,妳卻在這裏風流快活,傳將出去,豈不是冷了將士之心?還有,色是刮骨鋼刀,妳壹身系整個山東軍的重擔,若是身子有個三長兩短,老夫……老夫壹頭跳下樓去死了幹凈!”
  說著,幾點老淚就落了下來。
  卻見,屋中的情形極為不堪。燭光中郝肖仁光著上身斜躺在壹具胡床上,身邊圍繞著三個女子,壹個女子正剝葡萄往他嘴裏餵,壹個女子偎依在他滿是白肉的懷裏大撒其嬌,第三個女子則用纖纖細手捏著他的肩膀。
  這個好小人壹副淫邪享受模樣,見劉孔和進來,也不起身,反招呼道:“哈,原來是劉老將軍,妳老真是龍馬精神啊,來來來,坐下吃酒,可在媽媽那裏點了姑娘?”
  劉孔和這才發現劉春不在其中,不覺壹楞,沈聲喝道:“總兵官呢?”
  郝肖仁伸出手朝腦後壹指,那邊不是。
  壹陣夜風吹來,吹起好小人身後的紗幔。
  燈光下,有金屬的光芒壹閃。
  卻見,露臺邊的欄桿後立著壹個人。
  正是劉春,他壹身戎裝,身上的鐵甲正閃閃發光,顯然並沒有參與進好小人的荒淫聚會之中。
  見此情形,劉孔和心中壹松,走上前去:“總兵官,妳……”
  劉春突然抽出刀來,“唰”壹聲就砍在欄桿上,然後發出壹聲長嘯。
  這長嘯聲穿雲裂石,久久不息,引得樓下行人同時擡頭看來。
  良久劉春高聲吟道:“壯歲旌旗擁萬夫,錦襜突騎渡江初。燕兵夜娖銀胡觮,漢箭朝飛金仆姑。好壹個孫太初,好壹個孫太初,能夠聚於寧鄉軍旗下,殺敵立功,乃是我輩何等之幸事。勝利了,勝利了!”
  劉孔和:“什麽?”
  劉春猛地回頭,目光炯炯地看著劉孔和:“某剛得揚州寧鄉軍急報,孫太初麾下水軍司令官方惟全殲建奴阿濟格部,斬奴酋阿濟格於太平府天門山;孫太初主力在揚州圍多鐸於揚州半月,生擒或者多鐸壹降百余建奴大將,斬首萬級,俘虜萬余。八旗精銳,盡喪江北。壯哉,壯哉!”
  “什麽!”劉孔和大叫出聲。
  自己先前為了鼓舞士氣隨口所說的謊話竟然變成了真實,喜訊來得實在太快,叫他有種不真實的感覺。
  劉春瘋狂地大笑起來:“勝利了,勝利了,準塔,妳害怕了吧,哈哈,還要圍我淮安嗎?”
  “勝利了,勝利了!”大約是喜訊已經傳開去,樓下所有的人都在大叫,又跳又笑,有的人還相擁在壹起放聲大哭。
  “砰”有壹朵禮花在夜空中開放。
  整個淮安成沸騰起來,鞭炮聲壹陣接壹陣,好象沒有停歇的時候。
  即便夜色深沈,還是能夠看到有青色的煙霧飄來,空氣中滿是鞭炮的硝煙味。
  淮安亮起來,壹盞接壹盞燈亮起來,轉眼就變成了燈光的海洋。
  劉孔和吃吃地說:“勝利了嗎,孫侯真的在揚州和太平府全殲建奴八旗主力了嗎?”
  好小人不知道什麽時候,已經立在劉孔和身邊。他還是裸著上身,白花花的肥肉看起來叫人心中壹陣發膩:“當然,當然,偵緝廠的探子剛送過來的快報,是侯爺親筆書信。我也是在半個時辰前才拿到手的,就跑去城墻上尋總兵官,將這個天大喜訊稟告。”
  劉孔和:“然後妳們就跑青樓來慶賀了?”
  好小人笑了笑:“我身邊的女子都被總兵官給趕走了,所謂孤陰不生,獨陽不長,這壹個月憋壞我了,自然要讓總兵官出錢賠償啊!”
  劉春哼了壹聲,喝道:“不就是女子而已,郝大人妳智謀出眾,若非妳,某也不可能守淮安到現在。可是,妳貪花好酒,卻叫某看不上。女子而已,等將來北伐,某人恢復失地,拿回山東,名門望族、官宦人家的好女子多的是,到時候幫妳說壹門親事就是。”
  “妳這人真是沒有情趣,成親是成親,風流快活是風流快活,兩回事。”好小人壹笑:“想來揚州那邊的消息定然已經傳到準塔耳朵裏去了,清軍要撤退了,咱們得好好合計壹下,如河追擊準塔。好有,不能叫他逃去徐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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