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舌尖上的大宋

呼啦圈大神

歷史軍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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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1章 蕭老倌兒說遼(上)

舌尖上的大宋 by 呼啦圈大神

2023-3-1 19:08

  天霸弟弟這才笑嘻嘻地走進院子,招呼那些叫花子們過來領幹糧。
  楊懷仁轉向了那幾個隨行的官員,“怎麽樣?本使說的沒錯吧?狗,就是這個樣子的,妳怕它,它越是跟妳較勁兒,妳不怕他,撿塊石頭上去就打,它自然只能灰溜溜的夾著尾巴逃走。”
  老倌兒也沒明白怎麽回事,茫然地點著頭,不過心中對楊懷仁的景仰之情倒是增添了幾分。
  遠遠的壹條不起眼的小巷子裏,兩個蒙著臉的人關註著剛才楊懷仁這邊發生的壹切。
  其中壹個體型稍大壹些的蒙面人問道,“大當家的,妳看這個姓楊的,能信得過嗎?”
  另壹個體型小了壹圈的尋思了壹下,“目前來看……我也不能確定。不過看樣子那些關於他和耶律迪奧之間爭鬥的事,應該不是假的,而且他也真的不怕契丹人。”
  “那下壹步,咱們該怎麽辦?繼續派人跟著他,還是接觸壹下?”
  “接觸?怎麽接觸?妳說的輕巧,妳看看他身邊的那幾個漢子,哪壹個不是高手?這件事,咱們得好好琢磨琢磨……”
  楊懷仁送完了幹糧,才在來接待的永清縣當地官員引領下住進了官驛。
  永清縣的縣令是個契丹人,名字楊懷仁都沒聽清楚,只知道他姓蕭。蕭縣令和街面上那些飛揚跋扈的契丹人不同,是個念了漢人的書的,說話斯斯文文的,反倒是讓楊懷仁不適應了。
  反正也沒什麽話好跟他壹個縣令扯的,隨意寒暄了幾句客套話,便就此作別。
  遼國官驛提供的飯食其實也很壹般,楊懷仁也沒有享受美食的心情,便吩咐大家隨便預備些幹糧,吃過了晚飯早點休息,明日還要趕路。
  大家經歷了今天的事情,即便是最尋常的幹糧鹹菜也吃的很開心,因為助人而自得其樂,是絕對不假的。
  到準備明日路上的幹糧的時候,也都準備了雙份,就是預備著接下來的行程裏,再遇上窮苦的漢人,他們也好能多接濟壹點。
  這事楊懷仁也不用操心,大家都是自發的,等簡單吃過了飯,他忽然想起點事情來,便找到那老倌兒敘話。
  “老倌,本使沒記錯的話,您老也是姓蕭吧?”
  老倌兒嚇了壹跳,差點沒腿軟跌坐到地上,雙手揮舞得都看不清真影兒了,才辯道,“稟楊郡公,老倌兒的確是姓蕭,可我這個蕭和契丹人那個蕭,可不是壹回事啊。”
  楊懷仁被他逗笑了,“我說老倌兒,咱爺倆就是飯後閑聊壹會兒,我就隨口壹問,誰說妳跟契丹人有什麽關系了?”
  老倌兒見楊懷仁跟他說笑,便放下心來,知道楊懷仁這人平時也挺好說話的,便也捋著胡子笑了笑道,“老倌兒四十進士及第,大概是因為中進士的時候年歲太大了,才沒有像年輕些的進士們壹般被朝廷送去了地方上當父母官。
  我足足等了壹年,才被吏部想起來,派進了鴻臚寺,補了個八品的奉儀,專司宋遼外交事宜。
  我知道我這樣沒背景年紀又大的,想升官很難,既然進了鴻臚寺,便專心於本職,勤學契丹風俗和語言。
  上官見老倌兒做人老實,做事勤懇,才漸漸提拔了老倌兒,這不前年終於當上了六品的奉禮郎,這每壹年咱們大宋交付給遼國的歲幣,老倌兒可都是參與其中的,每年朝廷遣使訪問遼國,也都有老倌兒的份。”
  楊懷仁心裏想笑,這老倌兒看著挺老實,可說話卻很有意味,誰也沒問他怎麽當得官,又如何當了鴻臚寺的奉禮郎,他自己把生平交代了壹遍,看來是另有它意。
  比起楊懷仁來,他的官職和升官歷程,實在是拿不出手,六十多歲的人了,才混到六品奉禮郎的官職,說出去也算不得光彩。
  可他既然說的這麽輕松又認真,楊懷仁便明白他是有話要說,卻又不敢直接跟他這個郡公說的太直接,便先鋪墊壹下,讓楊懷仁知道,他雖然官不大,可外交經驗,卻要比楊懷仁豐富的多。
  楊懷仁收了笑臉,認真問道,“老倌兒妳莫拐彎抹角,咱們既然是同行來了遼國,有什麽話妳盡管說,本使也絕對不怪怪罪於妳。”
  “楊郡公天資聰慧,老倌兒領教了。”
  他叉手先行了壹禮,恭恭敬敬做足了對上官的禮數,才開口道,“今日大街上之事,雖然眼下看來安然無事,但老夫還是要勸郡公壹句,咱們身在大遼,又是壹國使節的身份,此後的行程裏,行事可要愈加小心了。
  今日遇上的那幾個契丹人,也許正如郡公所說,就是壹些尋常的小痞子,小混混,咱們打了也就打了,就算是永清縣的縣令出面,也不能把咱們宋使怎麽樣。
  可是今後呢?這才剛剛進入遼境,接下來還要去析津府,大定府,只要是在遼國境內,漢人就是比契丹人矮了壹頭的,受些欺負,受些委屈,那都是正常之事。
  郡公若是事事都要管,那是管不過來的,只能是徒添了煩惱。況且很多事情,也不是郡公看到的那樣,遼國的情況,也不是那麽簡單的。”
  “哦?此話怎講?”
  “契丹人占據燕雲,中央集權之後,為了方便他們的統治,便把國民按照民族分為了三六九等。
  而漢人數量龐大,幾乎占了遼國人口的近壹半,所以漢人在遼國的等級制度裏,並不是最低等的,而是排在中間,是普通民眾。
  遼國是契丹人的國家,契丹人自然是第壹階層的國民,這第壹階層裏邊,按照族群的區別,也分出了三個等級。
  掌權的契丹貴族,耶律皇族是最高階級,至今還在遊牧的契丹部族,因為遼國的軍隊都出自這些部族的男子,所以他們是第二等的,而住進了城市,已經改變了古老的生活方式過上了農耕或工商生活的契丹人,則是第三等。
  第二個階層裏,由於幾任契丹皇帝都崇尚漢文化,加上為了拉攏人口是第二多的漢人,所以漢人在第二階層裏還是上等的百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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