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壹世富貴

安化軍

歷史軍事

  穿越到北宋仁宗年間,金榜題名,卻因為得罪太後,被打發到嶺南為官。從邊疆小官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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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三十七章 僵局

壹世富貴 by 安化軍

2018-6-29 15:23

  五月底,終於下起雨來。天空中灰蒙蒙的壹片,雨絲到處飄灑,放眼望去,已經分不清哪裏是天,哪裏是地,好像整個世界都沈浸在了水汽中。
  徐平撐著傘,壹腳高壹腳低地走進了汜水縣城,直往縣衙走去。
  魯芳帶人緊緊跟在後面,到了縣衙門口,才出了壹口氣道:“中原百般都好,就是旱起來幾個月不下雨,實在讓人難受。這雨壹下,感覺舒服多了!”
  徐平搖搖頭,也難為了這幫橋道廂軍,基本都是福建路和廣南人,自小到大就像是在雨水裏泡著壹樣。到了中原,幾個月不下雨是平常事,初來自然百般難受。
  張大有得了消息早早迎了出來,把徐平接到後衙,急忙吩咐上熱茶。
  喝過了茶,身上暖乎乎地舒服了很多,徐平才回自己住處換了衣服。
  花廳裏,徐平與張大有兩人坐在壹張桌子旁,談著最近的事情。
  張大有道:“待制,河道可是已經巡查完畢了?”
  “不錯,該看的都已經看過了,等這場雨停了,便就該回京去交差了。對了,王副使那裏現在如何?他不是回到縣城已經有幾天了嗎。”
  “那天出了事情,王副使當天便就回了縣城。第二天知道真出了人命,他也是懊喪無比,天天窩在房裏,也不見客。我日常過去拜會,都是過去見了面就走,沒什麽話說。也不知道他到底怎樣想,我也不好多問。”
  徐平點點頭:“正常,誰攤上這種事情也不會好受。對了,案子已經審結清楚沒有?這過了也有些日子了,不能壹直拖在那裏。”
  張大有面露苦色:“這案子牽扯到王副使,我壹個小小知縣如何敢貿然就審?他那裏又不說話,讓我無法措置,只好拖了下來。”
  聽了這話,徐平便就有些不高興:“怎麽能壹直拖在這裏?王沿怎麽說也是有巡查河道的職責在身上,即使他撒手不管,我這裏查探清楚了也要壹起回京交差。妳壹直不審,難道他不該來催妳?不會是想糊裏糊塗地拖下去,等到我這裏把事情都做完了,與我壹起回京城,就這麽稀裏糊塗蒙混過去吧?”
  “誰知道呢,反正他那裏不發話,我也不好去問啊!”
  徐平連連搖頭,這王沿也太沒擔當。出了事情只能算自己倒黴,但事後要老老實實站出來,讓地方上盡快把案子結了,壹直拖在這裏算什麽事?莫不是以為,這樣拖下去大家就能把他忘了?臺諫官員根本就不會關心案子是怎麽審的,該彈劾他難道就會因此把奏章壓下來?這不是掩耳盜鈴嗎!
  嘆了口氣,徐平問張大有:“妳這裏不審,案子也不能壹直拖下去,州裏是怎麽說的?是不是要派官員下來?”
  “李相公那裏有書來,說是李通判最近忙於河陰縣的事情,難以抽身。孟州城裏剩下的僚佐也都諸事纏身,要轉運使司把案子轉給附近州府,要他們派官員過來。”
  聽了這話,徐平就知道李迪是有些耍賴了,事情出在孟州他卻不管,偏偏要推給別人。他身份地位擺在那裏,轉運使也不能不聽,不用說,只能河南府背鍋了。鄭州陳堯佐壹是位高望重,再壹個與宰相呂夷簡交好,楊告哪裏敢得罪?
  而且河南府地位特殊,壹向最少有兩位通判,多的時候甚至有三四位,分管河南府事務和西京留守司事務,那裏確實能夠抽出來人。
  壹問張大有,果然,楊告是把案子交給了河南府,不過人還沒到。
  想了壹會,徐平對張大有道:“妳行文催壹催河南府的來人,我在汜水縣不能久等。出京的時候與王沿是兩個人壹起出來,不好壹個人回去交差。”
  張大有無奈地搖搖頭:“除了河南府來的人,還有提刑司的人也在路上,因為這案子牽涉到了王副使,沒人敢等閑視之,只怕是要等人到齊了才會開審。我的自劾奏章上去,現在已經是天下皆知,大家都看著王副使在案子裏牽連多深呢。”
  徐平還能說什麽?把事情鬧大最開始就是自己提出來的,卻沒想到因此把事情拖在了這裏。想來想去,實在不行只好自己先回京交差了,讓王沿壹個人留下好了。
  雨壹直不停,天灰蒙蒙的也看不出時辰,直到衙門裏的雜吏來報,說是要準備晚飯了,徐平才知道天近傍晚。
  張大有吩咐準備酒菜,徐平道:“派人去把王副使喚過來吧,我辦完差使,也要跟他說壹聲,商量壹下日後的行程。再壹個,我們相會不叫他也不好。”
  王沿苦著臉,走出自己住處,看了看壹片雨蒙蒙的世界,重重嘆了口氣。
  本以為入了三司,自己多年來在各地遊宦的生涯會就此迎來轉機,仕途從此壹片光明。這次巡查河道,如果能夠讓朝堂裏的掌權大臣賞識,更進壹步也有可能。本來壹切都挺順利的,出京的時候他就敏銳地感覺到了中書和大內對此事不同的態度,壹路與徐平唱反調,也確實由此引起了宰執的註意。哪裏能夠想到,不過是例行公事到地方上走壹遭,自己壹時疏忽,就會莫名其妙地卷入人命官司裏。
  莫非自己流年不利?就跟這天氣壹樣,前途壹片灰蒙蒙的。
  案子不管怎麽審,也不會牽扯到王沿身上,因為那本就是壹件家庭糾紛。但問題不在這裏,牽扯進去就是大錯。京城裏的那些臺諫官員壹樣要在剛親政的皇帝面前搏出位,王沿露出了這種把柄,他們能夠放過才是怪了。別說宰執只是對他有壹點點的好感,就是有宰相保他也保不住,回去三司副使肯定沒得做了。
  哪個大臣會保他?有人保他臺諫官員會更加起勁,把事情鬧得更大,連保他的人壹起折騰得下不來臺。經過了孔道輔和範仲淹壹起被貶出京城的事情,臺諫如今跟政事堂就像仇人壹樣,盯著那裏眼睛都是綠的。
  王沿的心情壹團糟,下壹步該怎麽辦,壹點頭緒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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