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揚天下

何昊遠

歷史軍事

  崇禎十六年,壹個真正的亂世:如雨的馬蹄,如雷的吶喊,如註的熱血。中原慈母的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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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4章 漢城亂戰

明揚天下 by 何昊遠

2018-7-26 10:34

  在漢城下遊的漢江河段擁有相當寬的水道,寬度超過兩裏,浩浩泱泱,波瀾壯闊。
  劉忠秦的海軍在朝鮮水軍虞侯許昌宗的引領下,殺到離漢城二十裏處,遇到朝鮮水軍防禦使柳正熙率領的八十多艘戰船阻擊。
  對方戰艦雖然略多,但除了幾艘兩桅龜船之外,余者皆是些破舊的小艇,劉忠秦拿著望遠鏡遠遠瞧見,不禁桀桀笑道:“他娘的,還真是不知死活,就幾艘破船也想來惹老子。”
  劉忠秦當即下令,十艘炮艦壹字排開,開始走“之”字形,十艘戰艦加起來,每邊舷各有100門千斤佛朗機炮,黑洞洞的炮口在不斷調整著方向,使炮口盡量斜指向前。
  兩軍還相距兩裏,劉忠秦壹聲令下,炮艦右舷的火炮開始紛紛咆哮起來,壹枚枚沈重的彈丸呼嘯而去,下冰雹壹樣砸向柳正熙的艦隊;
  其中壹艘兩桅龜船不幸在第壹輪齊射中就被砸中;“嘭!”恐怖的彈丸不但將上層的“龜殼”擊爛,還洞穿了甲板和左舷,船上的朝鮮水兵被擊傷的不多,但被嚇得半死的不少,哇哇地驚叫不停。
  這種龜船因頂部有厚厚的擋板,導致重心偏高,左舷被洞穿後江水迅速湧進來,這艘頭重腳輕的龜船隨即傾覆在江中,烏龜殼裏的朝鮮水兵不及逃出,全部被叩在水下。
  而秦軍的千斤佛朗機炮還在以第二十秒鐘壹發的速度,綿綿不絕發傾泄著炮彈;
  劉忠秦這狗娘養的分明是在用大炮打蚊子,而且還是壹百門大炮壹齊打,仿佛炮彈不要錢似的。
  要是被守財奴壹樣的秦牧知道的話,不扒了他的皮才怪。
  可這是在朝鮮,山高皇帝遠,誰也管不著他。
  朝鮮那些“小蚊子”哪裏遭遇過如此猛烈的炮彈轟擊,雖然被轟對的不是很多,但蚊子就是蚊子,在如此猛烈的轟擊下,已經嚇破了擔,紛紛掉頭逃竄而去,早就忘了防禦使柳正熙是誰了。
  寧遠的五千步騎是在漢江入海口附近的馬頭登陸的,登陸之後沿漢江北岸快速向漢城推進,速度比逆流而上的劉忠秦還快。
  五軍營都提調李繼隆派三千人在北岸的望煙嶺阻擊,見黑衣玄甲的秦軍浩浩蕩蕩殺來,三千人馬本就緊張萬分了。再壹看,秦軍前頭竟然打著朝鮮國王的王旗。
  原來李沛被派出城聯系寧遠時,不但帶了李倧的詔書,還帶了王旗。
  在三千朝鮮兵驚詫莫名的當口,李沛拿出李倧的詔書上去勸降,主將金再義見了李倧的詔書,不戰而降,反為寧遠做先鋒,殺向漢陽城。
  戰爭還沒打響,由於氣氛緊張,秦軍參將田橫熱血已上腦,暈船的癥狀奇跡般好了大半,他向寧遠請命,帶著五百騎兵先壹步奔襲而去。
  這次秦軍壹共帶來了兩千戰馬,但善騎馬的人多不習慣坐船,暈船最嚴重的恰恰是騎兵,兩千騎兵現在大部分都跟螯拜在小島上數星星,就剩下這五百多人還能投入作戰。
  田橫把幾十零頭給寧遠留下作為哨探和傳令兵,自己帶著五百人壹路狂奔殺到漢陽城下。
  五軍營都提調李繼隆率領上萬兵馬正在攻打漢陽城,下上城下吶喊聲如同浪潮壹般激蕩,他根本沒想到派去阻擊秦軍的金再義壹箭不發就投降了,田橫殺到城下時,他才驚覺過來。
  晚了!田橫的人馬帶著漫天的煙塵,向正在攻城的李繼隆所部席卷而去,巨大的馬蹄聲震耳欲聾,漢城的墻頭在瑟瑟發鬥,讓人驚心動魄。
  李繼隆所部人馬驚駭莫名的回過頭來,發現大股騎兵兇悍地向他們背後沖來,無不嚇得肝膽俱裂,壹個個驚叫著,呼啦壹下四散奔逃,如同壹群山洪來襲時的螻蟻;
  每個人只恨爹娘少生了兩條退,手上的刀槍,身上的盔甲太重,紛紛扔了壹地,然後抱頭鼠竄。
  田橫莫名有些惱怒,也不知他的怒火從何而來,反正看到朝鮮兵壹個照面都不打,就狼奔豕突,四散奔逃,他就感覺很惱怒,仿佛是敵人不屑於和他動手壹般。
  “給我殺!”他怒吼著,不管不顧地向奔逃的朝鮮兵輾過去。
  城頭隸屬於五衛都摠府見救兵到來,起初還歡呼雀躍,等看到城下五軍營的人馬被輾得慘嚎陣陣,血腥遍地慘不忍睹時,他們歡呼不出來了,壹個個被嚇得臉色慘白如鬼。
  話說朝鮮軍隊的戰鬥力本來就不怎麽樣,自坐被皇太極打敗,淪為滿清屬國後,情況更糟糕。內部黨派爭鬥,外有滿清壓榨,奴性日重,軍無戰心,同時國家越來越窮,軍隊裝備簡陋,平時基本沒有什麽訓練。
  這樣的軍隊談何戰鬥力?也難怪滿清在漢城內駐軍四百,他們就不敢再動彈壹下了。
  五軍營都提調李繼隆倉促間沒辦法遠遁,匆匆躲到城壕下,結果被城頭上的朝鮮兵看得壹清二楚,有人把他的藏身之處指給秦軍。
  壹身是泥水的李繼隆很快被秦暈拎上來,提到田橫面前,田橫很不耐煩地說道:“砍了!”
  “將軍饒命啊!饒命啊!”李繼隆嚇得兩腳發軟,撲嗵壹聲跪倒在地,不停地磕頭求饒,壹口漢語竟是說得極為流利,“將軍啊!小人上有老,下有小……”
  “妳有女兒嗎?多大了?”田橫嘿嘿地笑著打斷他的話問道,身邊十來個親兵聽了紛紛跟著大笑起來。
  李繼隆為了活命,卻是恬不知恥地連聲道:“有有有,小人有兩個女兒尚未許配婆家,壹個十六歲,壹個十五歲,長得……長得貌如花,將軍若是饒恕小人壹命,小人回頭就讓她們來侍候將軍……”
  這時有人在城墻上大喊起來:“將軍,敢問將軍,妳們可是大秦的軍隊?”
  田橫沒顧得上再戲弄李繼隆,對城上應道:“我乃大秦參將田橫是也,應朝鮮麟坪大君所邀請,出兵幫助朝鮮驅逐胡虜,爾等還不快快打開城門。”
  城上那四十來歲的人答道:“敢問將軍,不是說妳們有壹萬大軍嗎?怎麽只來了幾百人馬,將軍可有我們殿下的詔書或者麟坪大君的書信?”
  城上之人正是朝鮮五衛都摠府摠戎使柳以遜,他沒有見過秦軍,也沒有看到出城請兵的李沛,雖然城中急需救兵,但不問清楚,他實在不敢開城門。
  而此時,滿清梅勒章京德安已經率領四百八旗兵,沖破兼司仆將李瑞鳳設於各個街口的拒馬樁,殺得壹千朝鮮兵潰不成軍。
  八旗兵在街上飛馳而過,壹路砍殺,血染橫街,連兼司仆將李瑞鳳也死在了八旗兵馬刀之下,德安帶著兵馬直沖朝鮮王宮殺去;
  德安還不知道有秦軍渡海而來,只道單純是朝鮮國王李倧發起的叛變。但不管怎麽樣,他兵少,唯有先殺入王宮控制住李倧才是最明智的做法。
  王宮城墻上,左相金瑬親自坐鎮光化門,站在他身邊的是內禁衛將李樸,羽林衛將金湯則守西面的迎秋門,兩衛共計三千人馬已嚴陣以待。
  德安率軍殺到光化門下,瞧見壹頭銀白的金瑬在城頭上,立即怒喝道:“金瑬,限妳立即打開宮門,否則休怪本將殺將進去,雞犬不留。”
  金瑬大聲答道:“犬羊夷狄之輩,妳們的末日到了,還不快快下馬受綁!”
  “找死!”德安怒孔壹聲,弓開滿月,勁箭朝城頭的金瑬飛射而去。
  內禁衛將李樸用盾牌擋住射來的箭矢,大聲下令道:“射!”
  城頭的弓箭和火銃壹齊射下,啪啪連聲,德安更是怒不可遏,咆哮連連地吼道:“攻進王宮去,敢抵抗者,壹個不留!”
  就在這時,躲過搜捕的金自點從街角奔出來,對德隆大喊道:“德安將軍,大事不好了,秦國派水陸舟師自海上來,其兵力眾多,德安將軍,咱們得趕緊突圍出去……”
  “這是怎麽回事?”梅勒章京德安縱馬上去,壹把拎住金自點的衣領,象老鷹擒著小雞壹樣逼問道,“妳說秦國派兵來朝鮮?”
  金自點被衣領箍著脖子,兩眼翻白,差點喘不過氣來,他艱難地答道:“德……德安將軍,松壹點……妳聽我說,原黨分子壹直不甘心做大清屬國,私自勾結秦國,引來秦國水陸舟師來驅逐大清兵馬。將軍,快突圍吧,我接到稟報,對方有數萬大軍,再不突圍就來不及了。”
  至此,德安才知道這次叛變並非純粹是朝鮮內部的事情,心中不由得大驚,他只有四百人馬,如果真有數萬秦軍前來,如果能應付得了?
  “沖!給我攻下王宮。”德安認為還是先攻下王宮,擒住李倧重要。
  幾百清軍在他的命令下,悍不畏死的沖上去,壹波波箭雨如漫天的黑雲罩上城頭,射得城頭的朝鮮兵鮮血飛濺,僥幸逃過打擊的連頭也不敢擡了。
  在兇悍的清軍面前,朝鮮兵就是壹砣砣屎,枉占著地利,卻被清軍壓著打,任金瑬等人如何呼喊,敢起身還擊的卻寥寥無幾。
  德安派人泅過護城河,準備用炸藥迅速炸開光化門。
  金自點聽到城外頭傳來的歡呼聲,不禁驚恐地喊著。“德安將軍,來不及了呀!快突圍吧!”
  確實來不及了,但見漢城南門方向,無數的兵馬吶喊著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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