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揚天下

何昊遠

歷史軍事

  崇禎十六年,壹個真正的亂世:如雨的馬蹄,如雷的吶喊,如註的熱血。中原慈母的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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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96章 能飲壹杯無

明揚天下 by 何昊遠

2018-7-26 10:34

  轉眼天黃昏,靜謐的林園裏壹派晚煙輕浮,高墻外隱隱傳來街上的人聲,松竹掩映之間,亭臺樓榭,飛檐畫角,盡是江南園林的韻味。
  昨日壹場小雪,松枝猶有白色的雪絨,風起雪落,飄灑如童話般的意境。
  秦牧沿著曲廊,踱步到西廂。
  西廂有小樓,樓下芭蕉數棵,翠竹壹叢,樓後池水清澈,壹枝紅梅含苞欲放,倒影在池水上,如同壹個有著裊裊身姿的少女站在水邊,遐想晚煙中的江南。
  小樓上,珠簾微微晃動,室內彌漫著壹縷淡淡的香味,地上鋪著西域的淡紅花枝地毯,給室內增添了幾分暖意;
  黃花梨木架子上,壹只青花瓷上描繪著綻放的牡丹,八寶玲瓏薰香爐裏,裊裊檀香悠悠透過窗。
  書桌上,宣紙鋪就,卞玉京羅袖微挽,玉腕上時隱時露的金釧,勾勒出她綽約的豐姿和婀娜的身影。宣紙上畫了幾葉幽蘭,如被春風吹彎,生氣盎然。
  秦牧進門後,無聲地走過地毯,卞玉京驚起回頭,壹看是他,連忙施禮,秦牧挽起她的玉臂,然後順勢擁住。她俏顏頓時嫣紅如脂,“秦王。”第壹次被他抱住,心兒微顫,體兒酥軟,壹聲輕呼,如鶯兒呢喃。
  “別停下,繼續畫。”
  被他擁在懷裏,聞著他身上男人的氣息,卞玉京難以平靜,哪裏還能畫?
  她身材綽約,憂郁的氣質中帶著壹份高貴,細腰盈盈壹握,酥胸徐隆漸起,隨著急促的呼吸微微顫伏。
  “花水乞君三十斛,西風記我壹聯詩,留著晚香時。”
  “秦王,妳這是……”
  “這是附庸風雅,妳作畫,我總得吟兩句詩。”
  芳心正呯呯直跳的卞玉京經聽了他這番話,忍不住失聲輕笑,心情也放松了下來。
  她雖是處子之身,但由於以往的出身,倒不象顧含煙初見秦牧那樣害羞,初時的緊張情緒緩解之後,神態也就自然了很多。
  “這次只帶了顧美人,沒有帶妳出去,心裏是不是難過了?”秦牧緊貼在她背後,輕撫著她的腰肢,能感受到她翹起的玉臀曲線十分美好。
  “奴奴不敢,奴心裏清楚,秦王不帶奴出去,是為了奴好。”
  她在秦牧的輕撫下,嬌軀酥軟得幾乎站不住了,細白的柔荑被秦牧另壹只手握住,只聽他道:“不介意的話,咱們壹起畫幾筆如何?”
  卞玉京這才記得,畫筆還在手上,她稍稍屏下呼吸,由秦牧握著再次下筆,秦牧畫的卻不是蘭葉,而是蝴蝶,寥寥幾筆,兩只蝴蝶嬉戲於蘭葉上。
  卞玉京嫣然壹笑,玉顏芬芳,皓質呈露,嬌嫩的肌膚晶瑩剔透,輕染桃暈。
  她鼓起勇氣,仰身螓首,輕偎入懷,本以為秦牧帶顧含煙出去,今晚會宿在那邊,心頭也不知是什麽滋味,所以才作畫消遣。
  現在檀郎不期而來,芳心得慰,壹縷柔情千纏百繞,軟玉溫香的身體欲拒還迎。
  秦牧見她頰生紅雲,嬌體酥軟如水,櫻唇輕啟,貝齒微露,隱約蘭胸起伏不定,忍不住在她香腮上吻了壹下。
  “秦王……”
  “想說什麽就說吧。”
  “不想說什麽,奴就想叫秦王壹叫。”
  “我倒是想起了壹首詩來。”
  “什麽詩?”
  “綠蟻新醅酒,紅泥小火爐。晚來天欲雪,能飲壹杯無?”
  這首詩沒有華麗的辭藻,卻貼近心窩,充滿了溫馨的味道,本就是卞玉京最喜歡的詩之壹,在這冬夜裏,與情郎共飲軒窗下,漫賞西園景,她豈不會肯。
  卞玉京笑而不答,讓兩個侍女擺上酒來,然後親自執壺斟酒,意態婷婷,情思流盼:“秦王,快請……”
  秦牧卻笑道:“何須用金樽,櫻唇更銷魂。”
  “秦王……”卞玉京輕嗔壹塊,臉色艷紅如花……
  ……
  第二天壹早,秦牧神清氣爽,邁著方步走進前堂,百官垂手相候,齊齊施禮。
  “免禮!”
  秦牧輕輕壹展黑色的大袖,往上首壹坐,百官這才跟著落坐。
  兵部尚書何亮最先出班奏道:“啟奏秦王,兵部昨夜剛接到襄陽戰報,馬永貞趁清軍糧草缺乏,兵力收縮之機,突然出兵,收復了南陽,殲敵三百零六人,繳獲戰馬壹百零二匹,另有壹批武器盔甲。”
  馬永貞出兵南陽?秦牧腦中不由得浮現出南陽壹帶的地形圖。襄陽到裕州之間,是壹個的盆地,壹馬平川,無險可守,而南陽就位於這個盆地中心偏北壹點。
  換句話也就是說,奪取了南陽,如果清軍大舉反攻,也很難守住,還有可能被困死,真不知道馬永貞是怎麽想的。
  秦牧不會學宋朝皇帝,出兵打仗先給將領畫好陣圖,讓將領依照陣圖作戰。象馬永貞、蒙軻他們頂在前方,戰守之間有很大的自主權。所以馬永貞此舉算不上“擅起邊釁”。
  “馬永貞此舉是何用意?僅僅是為了攻占南陽嗎?”
  何亮答道:“回秦王,馬永貞主要是了為聲緩陜西民軍,月前勒克德渾兵壓襄陽,強攻不下,因糧草不繼退兵後,遣部將祖可法率軍進入關中協同何洛會鎮壓關中民軍,馬永貞攻取南陽,意為牽制清軍兵力。”
  “鄖陽的淩戰呢,還有四川李定國不是派二千人馬出蜀攻打漢中了嗎?”
  “回秦王,二者兵力都太少,對關中的何洛會也只能起到騷擾作用而已。”
  秦牧頷了頷首轉而問道:“四川的情況怎麽樣?”
  “除了劉文秀占領的瀘州,孫可望盤踞的嘉定州以南,蜀中其他地方都已歸附我大秦,忠貞侯坐鎮重慶,以四州總兵秦翼明和馬千裏徐徐進逼瀘州府,李定國與艾能奇則率本部人馬由成都南下,準備攻打嘉定。秦王,據四川總兵秦翼明上奏,孫可望與劉文秀面臨我軍壓力之後,又有聯合的跡象。”
  劉文秀與孫可望之間,本來就沒有多深的仇恨,之前只不過是誰也不服誰而已,現在雙方壹同承受到來自大秦的壓力,再度走到壹塊倒也不奇怪。
  天要下雨,娘要嫁人。劉文秀死活不肯歸附,寧願去聯合孫可望,這也是沒辦法的事。
  只是倆人壹聯合的話,四川也得作出相應的調整才行,之前秦良玉與秦翼明、馬千裏、劉永誌,主要負責控制川東,並對付劉文秀。
  而李定國與艾能奇控制成都壹帶,主要負責對付孫可望,兩支人馬之間實則各有分工,互不統屬。
  壹但孫可望與劉文秀再度聯合的話,秦軍在四川也必須有壹個最高統帥,統壹調度才行,否則令出多門,弄不好會招至大敗的。
  秦牧決定設壹個平西大將軍,統壹調度四川兵馬,只是這個平西大將軍印該由誰掌握呢?
  本來由秦良玉來出任這個平西大將軍,是秦牧的本意,秦良玉在四川不但有很高的威望,更重要的是她早年就隨夫征戰,對四川的地形民情都很熟悉。由她掛帥實則比李定國好。
  但考慮到艾能奇本來歸附時就勉勉強強,若是再讓他聽從壹個女人節制,恐怕他心中難免會有所不快,反而會影響了戰事。
  司馬安想了想說道:“秦王,關中有必要加強壹點攻勢,以防何洛會迅速平定關中之亂,臣建議派艾能奇北上,指揮漢中作戰。”
  秦牧聽了點點頭,是該把李定國與艾能奇分開來了。
  這兩人手下的軍隊至今沒有整編,雖說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但艾能奇“聽調不聽宣”的態度,本身就讓人難以放心。
  “司馬學士此言甚善,就這麽定了吧。顧學士,妳立即草擬兩份旨意,令艾能奇北上漢中,指揮漢中戰事。四川平賊事宜,就交由忠貞侯秦良玉統壹調度指揮。”
  “是,秦王。”
  “諸位大臣還有什麽要上奏的嗎?”秦牧橫掃眾臣壹眼問道。
  工部尚書宋應星出班奏道:“啟奏秦王,馬鞍山礦治有上百俘虜潛逃,雖已被抓回,然此事無疑是壹個警鐘,臣建議再增調些兵馬駐防,加強馬鞍山警戒,以免類似的事情再度發生。”
  秦牧望著何亮說道:“加調多少兵馬為宜,此事就由何尚書妳來處理,若是再有類似的事情發生,本王拿妳是問。”
  “是,秦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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