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朝天

貓膩

玄幻小說

四大從來都遍滿,此間風水何疑。故應為我發新詩。幽花香澗谷,寒藻舞淪漪。借與玉川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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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山神廟與紅燈籠 新

大道朝天 by 貓膩

2019-4-8 20:26

  南忘向湖畔望去。
  只是簡單的壹個轉身,她眼裏的醉意便盡數消失不見,身上散發出山野清新之氣,更重要的是氣度威嚴至極,變回了青山的清容峰主。
  小船無槳而動,破浪而前,激起無數水花,很快便來到湖畔不遠的地方。
  大夫跪在地上,雙手高舉著壹個案卷,不敢擡頭。
  南忘伸手隔空取過案卷,展開掃了兩眼,對井九說道:“還是要去鹿山。”
  無數道極細的劍弦在湖面生出,結成壹張網狀的事物。
  南忘淩空而起,赤足輕踩網面,嗖的壹聲向著天空飛去。
  緊接著,宇宙鋒破空而起。
  湖面生波,過了會兒才漸漸平靜。
  ……
  ……
  鹿山是朝天大陸西南的壹座名山,名氣主要來自於南蠻部落,據說南蠻祭祖的神廟就在這裏面。
  兩道劍光落在山谷裏,南忘望向四周的山野,沈默不語。
  她是這裏的主人,但多年未回,難免有些陌生,而且因為南趨的事情,心情有些沈重。
  南趨當然不在鹿山,如果卷簾人都能找到他,青山何至於如臨大敵?
  這是柳詞真人請水月庵用天人通算出的壹條線索。
  她揮動衣袖,手腕上的銀鐲撞擊,發出好聽的清脆聲音,山野間的花樹裏飛出數百只野蜂,循著聲音向遠處飛去。
  井九知道她是在通知那些部落裏的長老幫忙。
  沒過多長時間,數十裏外忽然生起壹道黑煙。
  ……
  ……
  劍光破開密林,樹葉被切斷,簌簌落下,不停翻飛,就像是被殺死的鳥群。
  樹林裏有片空地,修著壹座有些簡陋的廟,不知供著哪壹座山神。
  山神廟四周已經被人用幔布圍住,打結處有些潦草,明顯做的很是匆忙。
  井九的視線透過幔布,看到至少有數十名蠻人跪在地上,以額觸地,身體微微顫抖,不是恐懼而是激動。
  遠處的山野裏還有更多蠻人正在向這邊趕過來,同樣沒有人敢向幔布裏看壹眼,都是低著頭跪行,顯得極為虔誠。
  有幾名老者的打扮明顯不同,衣著更加華麗,身上掛著銀色的項圈,應該是巫師、長老之類的人物。
  南忘的神情沒有任何變化,看來非常習慣這種待遇。
  她說了壹句有些含混難懂的話。
  幔布外的南蠻們連連叩首,親吻地面,然後退到了更遠些的地方。
  井九走進廟裏,看著那尊結著半蓮、以手撐頜、意態雍容的神像,覺得有些眼熟,問道:“這是妳的祖上?”
  南忘說道:“是我。”
  井九怔了怔,然後釋然。
  修行者與凡人最大的差別就是壽命。
  而時間就是神話。
  神廟裏的地面已經被人挖開,露出了壹些黑乎乎的東西。
  從泥土的新鮮程度來看,應該是這裏的部落長老收到南忘的傳信,剛剛挖出來的。
  那些黑乎乎的東西不是煤,是陰木。
  南蠻神廟地底會埋著很多千年古木,名為神木,這些神木忽然之間變成陰木,自然意味著很多事情。
  南忘的神情變得凝重起來,坐到地上,氣息卻更加慵懶。
  她的左腳收回臀下,右腿向前伸出,赤足如白蓮,以手撐頜,若有所思。
  如果這時候她的手裏再拎壹個酒壺,便是常見的星空下清容峰頂巨石美人醉飲畫面。
  沒有酒壺。
  這時候的她似極了廟裏的那尊神像。
  井九靜靜看著她。
  南忘閉上眼睛,仿佛沈睡。
  她身上的那些銀鈴忽然響了起來。
  這些綴在她身上的小銀鈴平時從來不會隨意響動,無論走路還是馭劍飛行的時候。
  銀鈴振動的越來越快,發出的清脆聲音越來越密集,穿過幔布,響徹山野。
  廟外響起南蠻們的歡呼聲,緊接著響起粗獷而富有生命活力的樂聲與歌聲,然後是腳步踩踏地面的聲音。
  應該是開始跳舞了。
  時間緩慢流逝,南忘依然沈睡,銀鈴依然響著,直至夜色降臨。
  篝火點起,蠻人們不覺疲累,依然歌舞不歇,反而在酒精的作用下,更加熱烈。
  井九感受到至少有數千道氣息,匯聚到了山神廟裏,越來越濃,快要變成歡樂的雨滴。
  南忘忽然睜開眼睛,眼神毫無情緒,隨意壹指點向空中。
  看似簡單的壹指,卻是清容峰無端劍法與南蠻通神術的結合,放眼朝天大陸,只有她壹個人能夠施展出來。
  無數道極其細密的光絲,從她的指尖噴湧而出,瞬間織成壹張極大的圖案。
  這張圖案明暗分明,漸成形狀,隱約能夠分辨出是天南大陸的地圖。
  越靠近鹿山的地方,地圖便越是清楚,哪怕壹條小溪,壹個山洞都會被標識出來,而越往遠處去,圖案便越是模糊,至於遙遠的冰雪王國在這張地圖上則完全是空白壹片。
  圖上有壹個明顯的光點就在鹿山附近,應該就是他們現在所在的山神廟。
  壹道極暗的線條從那個光點向著遠方伸去。
  井九知道該自己了。
  他的視線落在地圖下方那片空白裏,那裏便多了壹個光點。
  那裏是南海,是蓬萊神島寶船被屠的位置。
  第二個光點已經到了南方的岸邊,那是整個村莊居民離奇死亡的地方。
  緊接著越來越多的光點出現,那是最近這些天青山宗認為值得懷疑的地方。這些光點的分布看似沒有什麽規律,但如果隔得遠些再看,可以隱約看出就像壹個扇子,從南海深處到岸邊小村莊是壹條線,然後逐漸向北散開。
  那條離開山神廟的暗線來到了這片扇形裏,漸漸分離,變成十余個光斑,整齊地上下排列著。
  益州就在離這條光斑帶不遠的地方。
  那麽西海也不算太遠。
  井九沈默不語。
  他本以為南趨會做別的選擇,沒想到對方竟是如此自信。
  南忘坐了壹夜時間,消耗了太量心神,難免有些累,伸了個懶腰,說道:“到底在哪兒呢?”
  那些光斑只是在地圖上看著小,實際上至少有數百裏方圓,要查清楚那十幾個光斑,
  說話的時候,她前仰後合,銀鈴微動,撅著小嘴,就像受了委屈的普通蠻部少女。
  井九看著她雪白的肚子,心想不喝酒多好。
  南忘註意到他的視線,說道:“妳想……”
  井九不想死,也不想摸,指著圖上某個光斑說道:“在這裏。”
  南忘頓時忘了前面的事情,問道:“為什麽?”
  井九指著海邊那個村莊說道:“按照正常的移動速度,他現在最可能到的地方就是這裏。”
  南忘心想霧島老祖的境界堪稱深不可測,如劍仙般數千裏來去自如,什麽叫正常的速度?
  井九說道:“如果南趨泄露出來壹絲氣息,便會被青山劍陣查知,所以他壹定是找到了某個方法可以暫時屏蔽氣息,就像蕭皇帝那樣。但不管是何種方法,他都不能動,不然便壹定會泄露氣息。”
  朝天大陸沒有人能做到真正的動靜如壹。
  就算是他學會了幽冥仙劍,也只能做到無限近似。
  既然南趨絕對不能動,便只能讓別人來送,而且為了不引起修行界註意,只能用最普通的方法運輸。
  把南趨送進朝天大陸深處的人是誰?肯定不是西海劍派,因為青山宗壹直盯著那邊。
  井九不知道那個人是誰,只知道另外壹個事實,說道:“他在棺材裏。”
  南忘想著先前施展通神術時感應到的那道陰暗氣息,神情微變。
  ……
  ……
  壹輛載著棺材的馬車,前些天壹直在官道上向北進發。
  棺材是老棺材,壹看就知道養的極好。
  駕車的那位少女同樣養得極好。
  那少女身形嬌小,容峰嬌媚,穿著白色孝衣,更顯嬌俏,引發了很多惡人的興致。
  但那些惡人哪裏知道,那個少女曾經是不老林裏的真正惡人。
  南箏不敢隨意殺人,但想擺脫這些人還是很容易。
  十余日後,她駕著車來到了壹片莽莽野山裏,山道已經到了盡頭,崖外遠處隱見城廓,卻是數百裏外的事情。
  這裏的山脈裏連壹絲靈氣都感應不到,真正荒蕪到了極點,她猜到應該是益州周邊的那片野山。
  這片野山人煙稀少,更沒有什麽修行宗派,只有當年禪宗為了清理毒瘴而創建的寶通禪院,還留在這裏。
  南箏沒想到在這片野山裏居然有壹座廟。
  還是她曾經很熟悉的、卻已經很多年沒有見過的部落裏的山神廟。
  這裏離鹿山至少有數千裏遠,為何會有部落裏的廟?
  山神廟很舊而且很小,把棺材擡進去後,便只剩下很狹窄的空間,勉強可以躺下。
  當她轉身望向那口黑棺材時,心裏的詭異感覺更加強烈。
  黑棺材裏沒有任何氣息,裏面的那位老祖仿佛真的死了。
  她不知道老祖來這裏做什麽,也不知道自己要在這這裏等多久,卻根本不敢離開。
  夜色來臨,野山如墨,壹點聲音都沒有,就連野獸的叫聲都沒有。
  南箏是不老林的高手,自然不害怕野獸,卻害怕這種安靜。
  她在山神廟的石像下找到壹些油,倒進廟外的燈籠裏。
  燈籠已經殘破卻還能點亮,而且居然是紅色的。
  紅暖的燈光照亮破廟。
  看著有些喜慶。
  也有些恐怖。
  ……
  ‘……
  手機上傳的,不知道怎麽回事,本來寫了壹堆感言,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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