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道朝天

貓膩

玄幻小說

四大從來都遍滿,此間風水何疑。故應為我發新詩。幽花香澗谷,寒藻舞淪漪。借與玉川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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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瑟字有幾種寫法?

大道朝天 by 貓膩

2019-4-8 20:25

  數年前,井九與趙臘月離了青山宗,行了數萬裏路,直至來到海州,因為要參加四海宴才重現人間。
  在旅途裏,他們遇到了很多妖怪、人,以及修道者,然後壹劍殺了。
  黑龍寺住持竹貴便是其中壹位。
  這位所謂高僧,最好***‘女’,暗底裏更是不知做了多少傷天害理的事情,就因為與宮裏的胡貴妃有舊,所以無人敢管。
  可惜他遇到了趙臘月,於是很幹脆的死了。
  胡貴妃聞知此事,勃然大怒,誓要替竹貴報仇。
  清天司動用那麽大的陣勢四處追緝兇徒,很大程度便是因為受到宮裏太多壓力。
  沒人想到,殺死竹貴的是青山宗第九峰的峰主趙臘月。
  此事發展至此,只能作罷,清天司受了極大的挫折,副巡查施豐臣被排擠的極為嚴重,失去了所有實權。
  貴妃娘娘真的能放下這段恩怨嗎?所有人都知道那是不可能的事情。
  趙臘月也很清楚這壹點,但看著樹下那位麗人,她沒有任何懼意,連不自在的感覺都沒有。
  就算妳是最受神皇寵愛的貴妃,難道就能對壹位青山宗的峰主喊打喊殺?
  胡貴妃的視線在趙臘月與井九的臉上停留片刻,眼裏的怒意壹閃怒逝,說道:“原來妳就是趙臘月。”
  趙臘月平靜說道:“是的。”
  胡貴妃不知想到什麽,‘唇’角微翹,笑著說道:“年節的時候,妳母親進宮,見了壹面,隔得有些遠,看著不是太清楚,但隱約記得,趙夫人生得極秀麗,氣度溫婉,妳比妳母親可是差得遠了。”
  這話聽著簡單,其實不然,明明是在嘲諷,卻讓人說不出話來。
  所謂隔得遠,自然是說趙夫人的身份不夠尊貴,離她不夠近。
  她又說趙臘月不如母親,趙臘月也無法反駁,不然難道要說母親不如自己?
  這便是宮裏‘女’人們最擅長的手段,言辭間的‘交’鋒頗為淩厲,也極隱秘,很難招架。
  趙臘月不是小‘女’兒,不會這些手段,但她有自己的應對方法。
  “我會和母親說,以後不要再進宮。”
  聽著這話,胡貴妃神情微變,才想明白今天自己的對手不是宮裏那些柔弱可人的姐妹,而是……修道界的大人物。
  趙臘月現在是青山峰主,無論從哪個角度來看,都是朝廷必須尊重的對象。
  她就算是貴妃,又憑什麽威脅對方?真用些官場上的手段,只怕反而會讓自己身陷麻煩。
  至於趙臘月的父母會不會因為貪戀紅塵權勢而如何……那也是不可能的事情。
  只要趙臘月發話,她父親會毫不猶豫地辭官,她的母親自然也不會再進宮,甚至整個趙家都可能搬去南河州。
  因為趙家的下壹個千年,全部都在她的身上。
  看似天真爛漫的胡貴妃,能夠得到神皇的寵愛,自然是極聰慧的人,在很短的時間裏,便想明白了這壹切。
  想的越明白,她越覺著郁悶。
  自己拿了壹根繡‘花’針,準備繡副‘花’鳥,與對方切磋壹番,結果對方完全不按套路來,直接壹劍砍了……
  郁悶的貴妃娘娘不想再理趙臘月,轉而望向那名懸鈴宗的小姑娘,說道:“瑟瑟,好久不見。”
  小姑娘哼了壹聲,沒有理她。
  胡貴妃笑著說道:“哎喲,這小小年紀還這般記仇啊,可別忘了當年我可是親手做了藕糕給妳吃的。”
  小姑娘說道:“娘娘,剛才攔著我不讓進,這時候來親近做啥,上次姆媽帶我來朝歌城的時候才四歲,我可什麽都不記得。”
  “難道妳現在就不是小孩子了?”
  胡貴妃說道:“我不讓妳進來也是為了妳好。”
  小姑娘撇嘴說道:“妳就是擔心庵裏的人選了我。”
  懸鈴宗的‘婦’人看著井九與趙臘月的神情,解釋了幾句。
  原來天近人有個規矩,壹天最多只看三人。
  此時庵內安靜異常,洛淮南可能就在裏面,那今天便只剩下兩個名額。
  胡貴妃自然想把其余的人都攔著。
  胡貴妃說道:“妳壹個小姑娘有什麽要緊問題要問?”
  “那妳呢?”小姑娘冷笑說道:“妳就是想給陛下生個孩子,這種事情有什麽好問的,這種事情需要做好不好。”
  此言壹出,場間的氣氛頓時變得有些尷尬。
  舉世皆知,貴妃娘娘深受神皇寵愛,聖眷始終不衰,乃是皇宮裏毫無爭議的第壹人,唯壹的問題就是……她沒有孩子。
  但這種事情,就算知道也只能藏在心裏,誰會直接說破,更何況是當著貴妃娘娘的面。
  胡貴妃有些生氣,還是忍著了,眼眸微轉,輕笑說道:“小孩子家家的,妳哪裏知道什麽生孩子的事情,做什麽啊?”
  說話的時候,她‘唇’齒微咬,眼‘波’流動,竟是自然流‘露’出壹份媚意。
  懸鈴宗的‘婦’人有些不悅。
  小姑娘小臉微紅,啐了壹口,說道:“真是個狐貍‘精’!”
  井九心想,還真讓妳說對了。
  胡貴妃的道行比海州城裏的小荷更深,趙臘月也沒能看出她的真身,但如何能瞞得過他的雙眼。
  他微微瞇眼,心想這只狐貍縱然是被佛家點化過,但天然媚‘惑’,容易令人耽於‘淫’樂,若見著皇帝,還是要提醒壹句。
  便在此時,石道上行來壹個年輕人。
  那位年輕人身著素‘色’錦衣,腰帶上落著片微卷的小青葉,葉上沾著些細灰,應該是湖心亭上落下來的。
  此人氣息遮掩的極好,很難看出深淺,但隨著他的行走,自有壹股貴氣撲面而來。
  看著來人,胡貴妃很是吃驚,微微點頭行禮,面‘色’有些猶豫,終究還是站在原地沒動。
  年輕人走到她身前,面無表情說道:“父親又不是沒孩子,妳想問什麽?”
  胡貴妃有些生氣,但忌憚對方身份,不好說什麽,只好撇撇嘴表示自己的不滿。
  看著這畫面,趙臘月想著先前懸鈴宗的小姑娘也曾經撇嘴表示不滿,不由笑了笑,對此位貴妃的惡感弱了些。
  年輕人轉身望向趙臘月,冷淡說道:“青山宗的道友?”
  趙臘月看了井九壹眼。
  井九望向懸鈴宗的小姑娘,問道:“妳叫‘色’‘色’?‘春’‘色’滿園的‘色’?”
  小姑娘有些不安,看了那名年輕人壹眼,低聲說道:“是半江瑟瑟的瑟。”
  那名年輕人說道:“我看是瑟瑟發抖的瑟。”
  井九對趙臘月說道:“原來是得瑟的瑟。”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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