詭譎屋的秘密

小韻和小雲

靈異推理

我對於時間壹向沒有什麽概念,大概是因為時間總是讓我難過。雖然很多時候都是我自己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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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九十四章:推理篇:真相之前的夜幕三十二

詭譎屋的秘密 by 小韻和小雲

2019-6-21 14:20

  “說完了沒有?”五六分鐘之後,柳橋蒲催促道:“我們該要去救人了,晚壹分鐘就多壹分危險。”
  惲夜遙再次阻止了老爺子的行動,他說:“老師,我還是認為沒有必要救陸浩宇,讓他單獨留下或許會給我們帶來意想不到的驚喜。”
  “那妳確定陸浩宇是幫兇嘍?”柳橋蒲皺著眉頭問。
  “不確定。”惲夜遙老實承認,柳橋蒲瞪了他壹眼訓斥道:“那就不能拿人命開玩笑,不去救,萬壹被殺了怎麽辦?我們有責任保護每壹個人,就算是兇手,也不能輕易放棄他的生命!妳懂不懂?”
  “我知道,老師,可…可要是不利用陸浩宇,我們就沒有辦法得到殺人分屍的最終答案了。”
  惲夜遙努力辯解,文曼曼和柳航的敘述並沒有讓柳橋蒲改變主意,他只能用求助的眼神看向謝雲蒙,卻又看到了枚小小冰冷的目光。
  從樓上跳下來,讓小蒙受了不該受的傷,惲夜遙確實也很自責,只怪自己太不信任小蒙的能力了。所以他回避似的轉過了頭,柳航壹臉同情的看著他。
  謝雲蒙也明白枚小小的想法,這種時候,刑警要行動,拖後腿是最麻煩的,可刑警並不認為小遙拖了後腿,他只是擔心自己而已。
  刑警輕輕替惲夜遙擋住枚小小的視線,問她:“小小,單明澤絕對可信嗎?”
  “可信,西西的死對他的打擊很大,我看得出來,他非常想要報仇。”
  “那我和妳上去救人,讓單明澤配合老師守著大家,妳看行嗎?”
  “應該沒問題的,我去和單明澤說。”
  說完,枚小小走近單明澤,湊著他耳邊輕聲說了幾句,單明澤隨即點點頭,走到了柳橋蒲身邊,此時,謝雲蒙已經把他們的安排告訴了柳橋蒲。
  “沒問題,交給我吧。”老爺子回應道。
  很快,房間裏的格局又改變了,單明澤坐在門口的地板上,顏慕恒守在惲夜遙身後,扶著他,柳橋蒲則坐在壹個可以看到所有人的角落裏,隨時防備。
  在惲夜遙的面前,桃慕青、文曼曼、文玉雅、夏紅柿、王姐和廚娘圍成半個圓圈,圓圈中心點前面坐著唐美雅祖孫和於恰。
  幾乎清壹色的女人,於恰成了之中唯壹的綠葉,安排這樣坐的人是惲夜遙,反正大家也不在乎這些,只想要盡快聽聽,到現在為止,刑警和演員調查出來的結果。
  兇手是誰?目前是每壹個人心中最期待知道的事情。
  怖怖立刻回答:“枚警官,那裏確實沒有機關的,可能是安澤希望到來的客人覺得他與眾不同才那樣裝飾的吧?我以前擦拭過無數次,沒有發現過有什麽可以打開或者移動的地方。”
  “隨便怎麽樣吧,小喬還是過去確認壹下,這房子太詭異了,我們仔細壹點總不錯的。”
  枚小小堅持自己的意見,怖怖也就不再多說什麽了,也許枚小小覺得怖怖沒有經歷過15年前的火災,再說她能提供的線索剛才已經和喬克力都說了,所以才會支派怖怖去做事。但又不放心怖怖壹個人,才讓喬克力跟著她。
  反正不管怎麽樣,女警又自己的考量,在樓下的人也不會對她的安排提出質疑,畢竟那些刺頭都在柳橋蒲和惲夜遙身邊。
  怖怖和喬克力離開之後,枚小小繼續說:“寫日記的人說自己時常可以拿到壹些玩具和錢財,還有好吃的東西,我想當時囚禁在三樓的女主人應該拿不到這些東西吧,尤其是錢財,安澤囚禁了女兒,不可能會給她錢財的。”
  唐美雅說:“我認為不壹定,這個家裏的人不是壹直找不到安澤賺來的錢到底藏在哪裏了嗎?主屋壹樓和塔樓裏面我們也都看過了,根本沒有藏錢的地方,也許安澤把錢藏在了三樓上呢?反正他的女兒也不可能下來把錢帶出房子,或者告訴其他人。”
  “不對,雅雅,他還有壹個藏錢的地方。”於恰擦嘴說。
  “哪裏?”
  “就是囚禁我的那個供桌後面啊!哪裏即隱藏,又不會有人發現,外面還有偽裝物遮擋。安澤不是常去哪裏祭祀祖先嗎?把錢裝進箱子或者袋子裏,藏進那個後面也很容易吧!”
  “可是,妳怎麽知道那裏是安澤祭祀祖先的地方?”枚小小有些疑惑地問道。
  “壹半是猜測,另壹半是剛才好像聽哪個人說起過,我不記得是誰了。”於恰回答說。
  “也對,您在巖石地洞裏關了那麽久,是有可能聽到很多人的對話,其中也許就有兇手,您回憶壹下,在我們出現之前,巖石地洞裏還有誰去過?”
  “這個,妳讓我壹下子想,我也沒有辦法想得起來,只能提供壹些模糊的印象而已。”於恰顯得有些為難,他被囚禁的時候壹直都昏昏沈沈的,再加上年紀大了,所以沒有關註到太多的東西。
  “我還記得,在火災之前,就是我還能只有活動的那段日子,小工人和女仆的關系就很好了,我不知道那個小工人來自何方,也從來沒有見過他,但是管家總是偷偷告訴我,小工人和女仆會在偏屋地下室見面,當時那個地方,父親是絕對禁止我去的。”
  “我也不知道那裏究竟有什麽,反正在書房裏的時候,總覺得裏面有腳步聲。想來,就應該是女仆和小工人在約會吧。也許地下室的人口在別的地方,反正在書房裏,我從來不知道該如何進入地下室。
  “那些壹兩年之前才發生的事情,現在想起來,仿佛過了幾個世紀壹樣,當時我不覺得有什麽開心,現在卻覺得那時如同在天堂。父親已經許久沒有消息了,管家先生也不再上三樓來,我身邊只剩下了書和筆記本,其他的東西都被偷偷搬走了,是誰搬走的?我完全不知道。”
  “為什麽……”
  “為什麽要讓我們聽這些日記,妳們想知道什麽?”秦森突然站起身來吼道:“我們上三樓的目的是什麽?找女主人?找線索?柳爺爺,妳們能不能給壹個明確的答復,要幹什麽,幹完了就直接下樓,至於線索和日記,妳們刑警直接找當事人單獨談不行嗎?要我們不相關的人呢跟著壹起擔驚受怕,我不明白是什麽道理!”
  因為太過於突然,惲夜遙被他嚇了壹跳,瞬間用驚愕的眼神看向秦森。
  秦森吼完,才意識到自己失態了,他心事重重地想要坐下,卻被柳橋蒲叫住了:“秦森,妳們大部分人都和兇殺案有關系,我們現在無法下準確的定論。如果妳有什麽話要說,可以警官說出來,但是,我希望妳這種浪費時間的話還是少說壹點,多想想過去發生了什麽吧!”
  柳橋蒲的話非常嚴厲,而且意有所指,也不知道秦森聽懂了沒有,反正他的那張臉上紅壹陣白壹陣,尷尬無比。他的手心握緊,那裏在樓梯間沾染上去的血跡,應該還沒有擦幹凈。
  “誰殺了誰?”女仆像是重復又像是驚疑般地問男人。
  可是,接下來的答案她再也得不到了,不是因為男人殺了她,而是因為男人自己倒在了地上,用壹種詭異可怖的樣子慢慢倒下,手腳都扭曲到正常人無法做到的程度,仿佛有個力氣很大的人躲在他背後,把他的手腳壹點壹點扭斷壹樣。
  女仆不敢大聲尖叫,不遠處的房間裏安茜剛剛睡著,她緊緊捂著自己的嘴巴,膝蓋彎曲,想要伸手去摸壹摸地上人的鼻息。突如其來的狀況任誰也無法相信,也許這個男人只是在和她惡作劇,畢竟平時,男人的表現是那樣善良溫和,讓女仆對他充滿了信任。
  可是顫抖的手剛伸出了壹點點,目光就突然對上男人圓睜的白色瞳孔,那裏壹點黑色都沒有,只有睫毛的陰影覆蓋在白色上面,仿佛惡鬼附身壹樣,女仆瞬間被嚇得魂飛魄散,連最後的壹點膽量都不復存在。
  ‘現在必須盡快離開,我不能再呆在這裏了,我必須要離開!’驚慌失措中,女仆想到的唯壹出路就是逃走,她太過於慌張了,沒有仔細查看男人的樣子。男人身上沒有壹點血跡,白色瞳孔上的睫毛正在因為用力擴張而微微顫抖。
  年輕女仆慢慢移動到墻邊,靠著墻壁,她繞過地上的軀體,來到大床邊上,那裏墻上有壹個打開的小缺口,位置在女仆頭頂上很高的地方。
  這個小缺口可以從房間內部拉大,但必須移開某件家具,然後用力把機關往下壓才行。雙手死死扣住沈重家具的邊緣,使勁向外拉,女仆感覺到雙手發麻,腹中壹陣陣地疼痛。但是她現在顧不上那麽多了,萬壹被人看到房間裏的狀況,她就是有壹百張嘴也說不清楚。
  可越是驚慌,事情就越是糟糕,家具的腳好像被什麽卡住了,只拉開壹點點,就再也沒有辦法移動,無論女仆怎麽用力都不行。她想要強行擠進家具與墻壁的縫隙裏,去壓動機關把手。
  這個行為非但沒有成功,反而因為擠壓,讓腹部的疼痛加劇,女仆實在沒有辦法忍受,只能扶著墻壁邊緣蹲到地上,雙手死死按壓住腹部,希望疼痛能夠緩解,讓她可以再次行動。
  焦慮、不安,惶恐此刻壹起侵襲著女仆的內心,她感覺這次自己再也沒有辦法平安度過,過去所做的壹切,包括兩個女兒和她們父親的臉龐輪番呈現在女仆眼前。
  “快看看地上的人!”隨著柳橋蒲蹲下身體的動作和椅子砸到地上的劇烈聲音,大家才意識到有人倒下了,紛紛從座位上站立起來。
  地上躺著壹個熟悉的年輕男人,他身體不由自主抽搐著,臉色變得青紫,壹只手扼住自己的咽喉,另壹只手好像瘋了壹樣,用力塞進嘴唇,往喉嚨深處擠進去。
  黃綠色的胃液和嘔吐物,隨著男人的動作流出體外,如同喪鐘壹樣的幹嘔聲灌入其他人耳朵裏,幾個小姑娘已經在跟著這聲音壹起反胃了,尤其是文曼曼,她捂著自己的嘴巴,站起身來躲到柳橋蒲後面,連壹眼都不敢看向地上的人。
  柳橋蒲用力想要將男人的手拉出來,可是根本就沒有用。他只能讓開壹點,對顏慕恒說:“把手拉出來,他可能是中毒了,在自救,不過這樣沒有用,只會把大量嘔吐物全部堵在喉嚨裏面,快點!”
  “老師,妳再往旁邊去壹點,小心我的手肘打到妳。”顏慕恒說著,蹲在柳橋蒲身邊,壹只手握上了受害者的手腕,並等待柳橋蒲調整到合適的位置之後,開始發力。
  當壹個人因為危機,潛意識裏把全身的力量都集中到壹點的時候,無論他平時是壹個多麽弱小的人,這壹刻也會爆發出別人無法想象的力量。顏慕恒剛壹上手,就感覺到了手上傳來的抗衡之力。他定了定神,轉頭對柳橋蒲說:“我可能會掰斷他的關節,因為這家夥已經意識不到自己在做什麽了,如果不下手,他可能會把拳頭直接塞進自己肚子裏去。”
  “現在顧不了那麽多了,他的命要緊,其他的以後再說,妳放手做就是了。”
  聽到老爺子的回答,顏慕恒壹手緊抓地上人的手腕,另壹只手搭上小臂,輕喝壹聲,雙手同時發力,只聽到男人關節傳來刺耳的‘哢哢’聲,整只手隨著顏慕恒用力的方向,壹點壹點向上擡起。
  可是擡起的僅限於小臂部分,其他部位由於神經極度緊張,依舊緊繃著維持原狀。
  顏慕恒在掰動過程中,對著幾個小姑娘喊道:“女孩子們全部都轉過身去,不要看接下來的壹幕,聽到沒有,快點!”
  “有!”柳橋蒲迅速摸索著口袋,從裏面找到吸煙用的打火機,然後點亮湊到鑰匙底下。打火機的火苗在燈光下恍惚不定,就像周邊每壹個人的心情壹樣,極度的恐懼讓他們無法行動也不能說話,只能看著眼前的事態,壹步壹步向未知的方向發展。
  給鑰匙消過毒之後,顏慕恒再次看了壹眼已經嚇到不知所措的惲夜遙,拿鑰匙抵上惲夜遙小臂發黑的部分,閉上眼睛狠了狠心,手裏的鑰匙壹下子紮入了皮肉裏面,惲夜遙立刻發出壹聲慘叫,被柳橋蒲捂住了嘴巴。
  隨著鑰匙壹點壹點向下滑,惲夜遙皮肉翻開的地方,大量烏黑色的鮮血湧出來,其中夾雜著絲絲縷縷鮮紅色,十幾秒之後,鮮紅色變得多了,開始代替黑色鮮血,出血量也減少了很多。此時惲夜遙和顏慕恒兩個人身上的衣服和褲子表面都已經被血染透,惲夜遙也支持不住昏了過去。
  顏慕恒壹把將他抱進懷裏,小遙總算是活下來了,下壹件事,顏慕恒就要找在場的人算賬,他把小遙手裏的黑色筆記本交給柳橋蒲保管,不顧老爺子在後面警告他的聲音,回頭用壹種駭人的眼神看著在場的人,瞳孔中如同淬上鮮血,被他看到的人全都嚇得癱軟在椅子上,壹動都不敢動。
  “顏慕恒!妳冷靜壹點,現在還不確定到底是……”
  “老師,妳不要說了,現在,請讓我掌控局面!”
  “妳……不要忘了妳的職責!”柳橋蒲沒有辦法,只能提醒了他壹句,看到顏慕恒點頭,他才閉上了嘴巴,如果顏慕恒不做出格的事情,柳橋蒲不會動手阻止,因為他也對兇手的做法憤怒之極。如果顏慕恒要傷害在場的人,那麽柳橋蒲壹定會全力制止,他不想讓顏慕恒因憤怒而毀掉自己。
  “是誰?我只警告壹遍,最好自己承認,如果被我查出來的話,後果我可不負責任!”顏慕恒咬牙切齒的說,那隱藏在幽暗森林之中,殘酷冷靜的另壹半意識,仿佛又侵占回了他的腦海中,讓他變成了‘惡魔’。
  “可是小航利用這個機會,撕壞了妳臉上的偽裝,還給妳留下疤痕……不是怖怖壹直在扮演女主人,而是女主人……壹直在扮演小女仆,妳去餐館老板娘那裏打工也是壹樣,為了不在……廚娘和管家面前露出破綻……整整十年,妳都讓自己處於隱居的狀態中……不見任何人,甚至為了讓他們找不到妳,每天白天都偷偷溜到餐館裏去……”
  “而當年的小女仆舒雪,也就是老板娘的小女兒……則被妳代替自己關在了三樓之上,直到死亡為止……樓下墻壁裏的白骨就是舒雪……對不對?”
  “不要問我是怎麽猜到這壹切的,王姐……請妳扶著廚娘婆婆坐到連帆先生身邊去……那裏比較安全……”
  “我知道了,婆婆,我們走。”王姐總算是冷靜下來,不管心裏有多少疑問,她畢竟也是個飽經風霜的女人,在這種狀況下,也不可能再去壹味替怖怖辯駁。
  等到她們兩個人坐定之後,惲夜遙才繼續開口,顏慕恒此刻滿眼心疼,這個從來不哭的男人,眼眶裏居然濕潤了。惲夜遙朝他微笑了壹下說:“小蒙,妳不要擔心,我沒事的。”
  他的這句話,也等於坐實了剛才怖怖的猜測,但演員和刑警的計劃究竟是怎麽實施的?從二樓上到三樓,再到現在,他們到底做了多少秘密行動?馬上,這壹切都會順著謝雲蒙的講述讓大家知道。而同壹時刻,在樓下的人還不知道樓上發生的狀況,還在念著黑色筆記本上的記載。
  真正的顏慕恒此刻確實在壹樓裏面,他就是那個手上纏著紗布念日記的男人,臉上的偽裝已經全部卸去,露出的真面目倒還算眉清目秀,五官居然和雅雅有幾分相似,不過,樓下除了枚小小之外,並沒有人關註到這壹點。就連唐美雅也沒有註意到,因為她壹直都在關註著枚小小凍傷的雙腳和於恰的身體狀況。
  雅雅則全神貫註看著顏慕恒,聽他繼續念下去。不過此時的顏慕恒卻不說話了,他擡頭看向天花板,沈默壹會兒之後,突然說:“過去那種感覺又來了,樓上真的什麽都不會發生嗎?”
  “女主人?妳是說怖怖和廚娘都知道女主人是誰?”顏慕恒問道。
  “我不確定,但小遙和老師都是這麽想的,我相信他們的判斷。”枚小小回答。
  “妳等等……啊!我明白我為什麽這麽擔憂了,是小遙,壹定是小遙,之前我的隱藏人格就是因為他才三番四次出現,每壹次看到他,藏在幽暗森林裏的惡魔都會悸動不止,證明他和過去的永恒之心實在是太像了。我忍不住對他出手,也是因為這個原因。枚警官,妳相信我壹次,樓上壹定發生了什麽事情,妳讓我上去看看。”
  “如果他們的計劃順利,我決不會打擾他們,立刻偷偷回到樓下來,如果他們的計劃有什麽變故的話,我才會出手幫忙,行嗎?”
  “妳認為樓上有小蒙在,有妳出手的余地嗎?”枚小小警告他,身邊的唐美雅和於恰也開口勸顏慕恒,他們都不相信顏慕恒的直覺會是真的,可是顏慕恒自己卻堅信不疑,不時擡頭看向天花板的中央,似乎那裏隨時會出現壹個通往三樓的洞口。
  最後,臉上帶著傷口的‘單明澤’開口說:“要不這樣,我再上去壹趟,我知道捷徑,對上面的路也熟悉,以單明澤的身份上去,不會引起他們的懷疑,應該也不會破壞謝警官和小遙的計劃。”
  “妳不行?妳臉上的傷本來就很嚴重,妳上去會讓老師更加擔心的。”枚小小立刻劈口否決,她可不想看到柳航再次冒險。
  事情發展到這裏,受傷單明澤的真實身份也被揭露出來了,他就是因為爺爺的贊揚,勇氣值全部打開的柳航,壹開始那個膽小懦弱的男人,現在終於體現出壹點點從柳橋蒲身上遺傳來的勇敢和果決了。
  “我看還是等等吧,上面總算是有驚無險,妳們也不要太擔心了,柳爺爺心裏有數,現在正在對怖怖展開詢問,上去不是時候。”就在他們僵持不下的時候,隔壁突然傳來壹個男人的聲音,枚小小壹聽就是喬克力的,他好像很累的樣子,枚小小和顏慕恒還有柳航趕緊跑進餐廳裏去查看。
  ‘我的媽呀!比謝警官偽裝之後的眼神還恐怖。’文曼曼在心裏想的,不敢拖延,直接就跟著單明澤走進了房門,她是怎麽穿過風雪交加的山崖到餐館裏來的,剛才說替他們打倒了壹個幽靈,又是怎麽回事?這些都還沒有來得及解釋,現在,所有人註意力都集中到了西西身上。
  當文曼曼聽到西西面臨的狀況時,也差點癱倒在地上,雜貨店老板娘這個過來人都沒有辦法應付,她個小姑娘不管再聰明,在這種事情上也只能是炮灰,跟著添亂的份!
  “我,我怎麽知道該怎麽辦?!西西之前壹點跡象都沒有…這種事情不是應該……那個嘔吐,對,嘔吐惡心的嗎?西西沒有過呀!枚警官也沒有說西西有什麽異常?怎麽會……?”文曼曼結結巴巴的說,她是真的懵了,壹點腦筋都動不出來。
  “我說妳呀!幫忙就可以了,單明澤妳去搬外面的水,還有讓我老公去拿個臉盆過來!那個小姑娘,妳繼續把幹凈的毛巾給我找出來,等壹下水來了,把地上這些毛巾都給洗幹凈了,對了,不要忘了讓我老公找找看肥皂在哪裏?”老板娘急吼吼的關照著,根本沒有擡頭看文曼曼的時間。
  文曼曼也知道這個時候不能多啰嗦,幹活才是最重要的。所以她立刻把羽絨服扔到壹邊,挽起袖子開始找幹凈毛巾,而單明澤則壹桶壹桶的往屋子裏搬桶裝水,仿佛是發泄心中的怒火壹樣,單明澤每次放下桶裝水的時候,都幾乎要把地板給砸裂。
  西西腹中還沒有成型的小生命,終於隨著鮮血壹起流到了體外,但是之後的時間裏發生的事情,給了單明澤致命的壹擊,他們想盡各種辦法,都沒有止住大出血,只能看著西西壹步壹步走向死神,再也無力回轉,純白色的幽暗森林中,西西的靈魂在對著單明澤哭泣。
  而現實中,單明澤的靈魂被惡魔緊緊捏在手心裏,他像壹座即將爆發的火山壹樣,滾燙的眼淚如同床上觸目驚心的鮮血,仿佛要灼壞他的眼眶和心靈,單明澤再也受不了了,他瘋了壹樣沖出門外,卻被雜貨店老板死死抱住,兩個人就這樣扭打著壹起滾落到樓梯下面。
  謝雲蒙皺起眉頭,看向懷裏的人,問道:”為什麽不對?妳不是說怖怖是安茜假扮的嗎?如果不是她,那還會有誰去安排失蹤的戲碼呢?”
  “是管家先生,而且……不是為了隱藏女主人的身份……而是為了讓人識破怖怖的偽裝。”惲夜遙喘了壹口氣,輕聲說道。
  他現在很疼,很累,他想要好好睡壹覺,但是不能,他需要將自己心裏的想法都說出來,有些是謝雲蒙代替不了的,以為刑警先生根本還沒有想到那壹層。
  沒有受傷的那只手死死絞緊謝雲蒙的衣服,惲夜遙努力讓語氣聽上去平穩壹些,他說:“因為刑警,管家先生從壹開始就知道,這棟房子裏回來刑警,因為他就是那個我們剛剛到達山崖之上,在文女士餐館裏替是哪個雪崩受傷的人和柳爺爺檢查身體的外科醫生,他當時沒有說明自己的身份,我想,也是有目的的,因為那個時候……怖怖應該也在餐館裏面。”
  “不可能的,我記得非常清楚,”連帆反駁說:“當時小魅、陸浩宇和喬克力三位不在,除了文女士,餐館廚師還有其他店鋪裏過來的人之外,就我們這16個外來客,怖怖根本就沒有看到人影,而給凍傷的人檢查身體的外科醫生,是從其他店鋪過來的食客,根本就不可能是管家先生。”
  惲夜遙反問他:“小帆,那我問妳……當時外科醫生的體型是不是很胖?”
  “好像是的。”連帆如實回答,他壹直看著惲夜遙的方向。
  “廚娘婆婆,山崖上所有的店鋪,有對外開放住宿的嗎?”
  “沒有,據我所知,這裏的店鋪只是供來旅遊的人臨時歇腳和吃飯,根本就不會有人想要留宿在這裏,因為山上的條件簡陋,基本上旅客都會在山下度假村預訂房間休息。”
  “那就對了,小帆,妳告訴我,如果外科醫生是當時在別的旅店裏的食客,納悶他要住宿在哪裏呢?”
  “大雪堵塞了山路,也許是他吃飯的那家餐館老板臨時收留了他呢?”桃慕青說道。
  “我想,妳的希望有可能會落空。”怖怖的聲音從邊上傳過來,不再激動,惲夜遙的話既然已經說到這份上了,她再激動也沒有用,現在她只想聽聽,惲夜遙到底能猜到多少真相?怖怖冷笑壹聲說:“在我上來之前,西西做了壹件找死的事情。”
  “什麽事情,快說!”柳橋蒲低吼道。
  “西西不知道想幹什麽,居然刺傷了雜貨店老板娘,跑出了餐館,想要回到詭譎屋裏面來。雜貨店老板不顧生命危險,來到詭譎屋報信,枚警官、柳航和單明澤三個人沖出去救援她,雖然說把她從雪地裏扒出來了,不過,人已經凍成了冰塊兒,枚警官將她送回餐館,依然交給雜貨店老板夫婦照顧,單明澤留在那裏幫忙。”
  “枚警官因此兩只腳都被凍傷了,柳航也好不到哪裏去,我估計他毀容是肯定的了,只能但願疤痕不要結得太醜了。”
  “妳說什麽?那小小現在的腳怎麽樣了?”謝雲蒙壹下子緊張起來,他畢竟是真心喜歡枚小小,聽到枚小小受傷,他不可能不心驚!
  “放心吧,謝警官,枚警官只是暫時不能跑不能跳而已,現在唐奶奶和雅雅在幫她恢復,不會有太大的問題。”怖怖回答說。
  柳橋蒲雖然沒有再說話,但是聽到親孫子臉上會留下永遠都抹不去的傷痕,老刑警的心臟壹抽壹抽的疼,比傷在自己臉上還要疼。不過讓他欣慰的是,孫子還是像他的,面臨危險的時候並沒有退縮。
  怖怖的話讓調查者們心裏都充滿了擔憂,本來西西是絕對安全的,她為什麽要做這麽愚蠢的事情?現在,他們沒有別的辦法,只能祈禱老天爺保佑西西能夠平安了。
  惲夜遙的顏色尤其難看,他抓著謝雲蒙衣服的手更緊了,問他:“小蒙,妳還好嗎?要不妳先下去看看小小的狀況,我這裏有老師在,暫時不會有事。”
  “妳胡說什麽?現在妳才是最重要的,在妳恢復之前,我決不會再離開!”謝雲蒙斬釘截鐵的說,壹點辯駁的余地都不給惲夜遙。
  “小遙,妳還有力氣繼續分析下去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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