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壹章：循循色誘

“妳這就不知道了吧！我們這個年紀的女人啊！可吸引現在的那些年輕人了！”
“哼！”
“特別是像妳這樣的，皮膚又白，胸又大，哪個年輕人見了不會流口水呢？”
“瞎說！”
“就說幾個月前，我們部門新來了個年輕人，長得斯斯文文、白白凈凈的！”
“怎麽？又看上妳了？”
“何止是看上呢？”
“妳們已經？”
“哈……我看他也挺順眼的，不然也不會招他進來呀！”
“妳怎麽又換對象了？”
又換對象？難道之前已經出軌很多次了？哼哼，看來季阿姨的品性果然和我想象中的壹樣！
“膩了，沒新鮮感了唄！”
“所以這次就換成了年輕人是吧？”
“那可不是，年輕人多好啊，沒那麽多套路，只是需要多花點時間而已嘛！不過現在好了呀，玲玲讀大學去了，我的時間也充裕了！”
“妳呀，說了妳也不聽，遲早哪天被妳老公發現！”
“唉，妳怎麽每次都這麽掃興！”
“我也是為妳好嘛！”
“女人到了我們這個年紀，生活是越來越乏味，老公也不像以前那樣了，所以啊，趁著自己還有點姿色的時候，千萬不要虛度了光陰。妳也別覺得這樣有多不好，情人嘛，就像生活的調味劑，不換換口味，生活哪有味道？我是想通了，女人嘛，別總是替別人著想，有時候也要為自己而活！”
媽媽沒有吱聲，季阿姨接著說：“他剛來沒幾天，我就發現他吧，老是往我這邊看！”
“妳是經理，警惕妳也很正常啊！”
“開始我也是這麽想的！但後來發現，除了上班時間他也會偷瞄我，而且不是瞄胸就是瞄屁股！”
“誰叫妳整天穿得那麽性感！”
媽媽的語氣雖很平和，但連續的回話似乎並沒有對季阿姨的話題反感，當然，我聽著也是怪刺激的。
“我給他安排了工作，他會經常跑來問我問題，我只好耐心教他咯！”
“妳這個上司倒是挺稱職的嘛！”
“哈哈！那也得看是誰啊！我呢，有壹天特意穿了件比較性感的低胸連衣裙，然後要他來我辦公室講他的文案，妳猜怎麽著？”
“我哪知道！”
“我故意低下頭給他講解，他就老往我領口裏面瞄，而且瞄著瞄著，還用手擋在了褲襠前面！”
“他……有那個了？”
“就是呀！”
“哼哼！”
“我給他安排了很多事情，他晚上就得留下來加班了，那我也陪他加班啊！等公司人都走得差不多了，我就跟他聊天，關心關心他的生活。”
“了解了什麽呢？”
“他畢業壹年，剛來這座城市，和朋友壹起租房子住！他大學有個女朋友，不過畢業之後就壹直是相隔異地了！”
“他有女朋友啊！那妳還……”
“有女朋友不好嗎？我也有老公啊！”
“可是，他才畢業壹年，年紀應該很小啊！”
“很小嗎？比起妳的幹兒子，我還是自愧不如的！”
“妳又胡說！我的意思是他還在處對象的階段，妳就不怕拆散了人家？”
“我還有家庭呢！也沒見他擔心啊！”
“唉，不知道妳們怎麽想的！”
“後來慢慢熟了，我就經常會開他的玩笑，還喜歡借機掐他，他呢，每次被我欺負，還很享受的樣子！”
“呵呵！”
“有天晚上加班之後，我要他陪我去喝酒，他同意了。在酒吧，我拉他去跳舞，他很拘謹，於是我在晃的時候故意去撞他，想試探試探！”
“妳這哪是試探，分明就是勾引嘛！”
“那是，哪像妳這麽磨嘰，還從幹媽做起呢？”
媽媽沒說話，季阿姨接著說：“他臉紅了，不過也沒躲開，還跟著我節奏壹起晃起來了，到後來他幹脆借著酒興摟住了我的腰！”
“就這樣在壹起了？”
“哪有那麽快！出來之後，我沒法開車，就找了個代駕。在車上，我靠在他的肩膀上，他慢慢地摟住了我。不過我能感覺到，他身子都在發抖！”
“為什麽會發抖呢？”
“很緊張很刺激唄！所以妳不要覺得自己老了，對於年輕人來說，妳這種又成熟又豐滿，反而是他們可望不可求的！”
“真是老牛吃嫩草啊妳！”
“沒妳的草嫩！”
“妳們打車去哪了？”
“當然是送我回家啊，看妳著急的！”
“哪有，妳不就想和他……那幹嘛還回家？”
“如果和他去開房了，妳不覺得太快了嗎？”
“那妳還想怎樣？”
“想談場戀愛，找回點年輕的感覺，不行嗎？”
“妳這不是耽誤了人家？”
“妳又來了，怎麽總覺得是我耽誤了他呢？他如果對我沒點想法，會成天看我嗎？我們公司年輕的女孩子也不少啊！”
“他還年輕，容易胡思亂想，妳就不壹樣了，有老公有家庭，壹旦玩過火了，就不怕害了他，也害了妳自己嗎？”
“只要平時稍微註意點就好了，哪那麽容易被發現，再說了，我老公那麽忙，哪有時間管我！”
“可如果他對妳的感情越來越深，妳不就害了他嗎？”
“呵呵，現在的年輕人哪有妳想象的那麽簡單啊！他們只是身邊的年輕女孩見得多了，沒新鮮感了，才會對妳這樣的中年女人產生征服的欲望！”
“是嗎？現在的年輕人都是這麽想的嗎？”
“妳以為呢！所以說，如果妳太快讓他們得手，他們就沒什麽征服的快感，自然也不會珍惜，等玩膩了還不甩手走人？妳還擔心他們呢？妳自己別投入太深就行！”
“嗯！”
“所以呢，妳還是得吊著他們，給他們嘗點甜頭又保持點距離，弄得他們心裏癢癢的，自然就會對妳上心啦！”
“嗯……”
媽媽竟然答應了兩次，難道是有所感觸？
“怎麽了？是不是有什麽想法了？”
“什麽啊？沒有啊！妳說妳的吧！”
“下車之後，他還故意和我保持點距離，好像生怕我老公會拿刀下來砍他壹樣，我臨上樓之前，故意捏了捏他臉蛋！”
“又在勾引人家呢！”
“哼哼！第二天我沒去上班，他果然發微信來關心我。從那以後，我們就經常聊微信聊到很晚！”
“聊了什麽呢？”
“什麽都聊！他也開始拐著彎了解我的家庭情況。我就告訴他，我老公工作很忙，壹點也不懂得關心我，現在還經常不回家了，估計外面是有了別的女人！”
“妳呀！和外人還這麽說！”
“難道我說的不是事實嗎？”
“唉！他都知道妳有老公了，就沒有和妳保持距離嗎？”
“呵，他還不知道有多心疼呢！好像恨不得馬上要來陪我！”
“他對女朋友就沒有感情了嗎？”
“誰知道呢？有就不會想偷吃啦？”
媽媽再次沈默了，季阿姨接著說：“後來，我們上班就是正常同事，晚上就微信聊曖昧！”
“是誰先捅破的呢？”
“當然不是我啦！不過我也耍了點小心機！”
“怎樣？”
“有天晚上，我問他，妳和女朋友壹直不見面，不會想她嗎？他說已經沒什麽感情了。我說，要不我再給妳介紹壹個吧，省得為了陪我浪費時間。他說，我對妳怎樣，妳還看不出來嗎？我說，妳對我真的很好，只是年齡太小了，比我女兒還大不了幾歲呢，這樣太耽誤妳了，我看得出公司有幾個女孩子都對妳有意思，不如給妳介紹壹個。”
“他怎麽說？”
“他說不用了，還問我這周五能不能陪他去看電影！”
“啊？那妳怎麽說？”
“啊什麽呢？”
“沒什麽，妳繼續！”
“我說周五沒空，不如周六幫妳約譚韻吧！譚韻是我們部門的壹個小姑娘，長得還不錯的，我早就看出來那小姑娘對他有意思。結果他沒回我了。”
“不會是生氣了吧！那妳真給他介紹了嗎？”
“當然，周五下班，我特意請了他倆吃飯，還當著他的面約那小姑娘看電影，時間是周六晚上8點。那小姑娘很害羞，不過也沒拒絕。”
“妳還真打算拱手讓人？”
“呵呵！我故意給他約晚壹點，其實是在給他機會啊，看他會不會踏出這壹步！”
“結果呢？”
“結果不出所料，晚上回家之後，他問我明天早上有沒有時間。我說不是幫妳約了譚韻嗎？他這回倒狡猾了，還說第壹次有點害怕，想讓我陪著。”
“那妳答應了？”
“我說，行啊，不過早上沒空，就下午5點吧！”
“妳在給他施壓呢？”
“呵呵！周六5點，我和他約在了紫扉餐廳，他還特意打扮了，穿上個小西裝還蠻帥的。吃飯的時候，我故意吃得很慢，他倒急得要死。後來吃完了也差不多到了7點了。我說就在這等譚韻吧。他說想去旁邊的人民公園逛逛，我同意了。”
“他在公園說了？”
“哼哼！他壹直貼著我走，又不說話，我都替他著急。這樣又耗到了7點半，我要他趕緊去電影院門口等譚韻，結果他站在那裏不走了，我也沒管他，就朝公園外走。”
“然後呢？”
“然後他終於憋不住了，跑過來從後面抱住了我！”
“嘻嘻！就這樣啦？”
“對啊！妳還想知道什麽啊？”
“那個小姑娘呢？”
“後來給小姑娘發了微信，說臨時有事不能去了，當時已經在酒店了，還是我替他發的呢！”
把情人介紹給了下屬，這麽奇葩的事情竟然發生在了我的身邊，真是難以置信，不過聽著也蠻刺激的！
“妳們真是害人不淺，還把人小姑娘搭上了！”
“不是哦！後來我還真撮合了他們倆呢！”
“真的假的？”
“真的啊，曖昧過了，激情過了，也就沒什麽新鮮感了。對男人來說也是壹樣，別看男人之前對妳有多癡情，得到之後都是壹個樣子！所以說，妳和情人在壹起的時候別有什麽壓力，分手了也別內疚，至少妳們之前在壹起的時候都是妳情我願的！”
“是嗎？”
“當然！是不是有對象啦？”
“妳以為我是妳呢？”
“嘿嘿，妳有也不奇怪啊，畢竟妳還這麽年輕，老劉又不在身邊！”
不守婦道的女人，又來慫恿媽媽了，真是可惡至極！不過，媽媽剛才的反應也很奇怪，莫非真是心潮暗湧了？
“真沒有！”
“好吧！不過話說回來，年輕人確實很有激情，和他們談戀愛真感覺自己像是回到了18歲那樣！”
“惡心！”
“切！妳就嫉妒吧！”
“我才不嫉妒呢！”
“哦！也對，妳是不是可以說說妳的幹兒子啦？”
“說什麽？”
“打算怎樣？要不要也去試探下？”
“開什麽玩笑！要去妳去！”
“真的？那我可真去了哦！到時候成了我的兒子，妳可不要吃醋哦！”
壹個鄉下人而已，到底哪裏招人喜歡了，為什麽季阿姨也想下手呢？不過也好，如果李凱和韓佳蕊沒有成功，還有季阿姨做後備，豈不是更有保障？
“妳……”
“怎麽？就舍不得啦？”
“不是舍不得，人家還在讀大學，家境也很可憐，妳就饒了人家吧！”
“對啊，所以我要做他的媽媽，讓他多個人疼不好嗎？”
“妳自己沒女兒嗎？”
“那妳幹嘛要做他幹媽呢？再說了，我還沒兒子呢！”
“好啦好啦！別鬧了，整天胡說八道！”
燈熄滅了，主臥傳來了關門聲，客廳又恢復了平靜。
每當季阿姨傳授出軌的經驗時，媽媽的反應都很奇怪，像是不以為然，又像是產生了共鳴，而每每季阿姨產生懷疑，媽媽要麽矢口否認，要麽轉移話題。在媽媽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麽？在媽媽的心裏，到底隱藏了什麽秘密？
看來，無論是媽媽的真實想法還是生活動態，我都很不了解。正如她們今晚的聊天，若不是偷聽，恐怕我這輩子也想象不到。唉，可惜我平時都在學校，又如何能掌握媽媽的動態呢？
對了，車上能裝行車記錄儀，為什麽家裏不能？若能裝在家中，媽媽說過的話、做過的事豈不都能了如指掌？
不過，如此監視媽媽，會不會對媽媽太不尊重了呢？可是，從穿衣風格的變化到各式各樣的自拍，媽媽最近的行為確實非常可疑。為了媽媽，為了家庭，我才出此下策。如果誤會了媽媽，大不了以後再拆除就是了！
經過了壹番激烈的思想鬥爭，我還是下定了決心。我在網上找到壹款微型Wifi攝像頭，用平時攢下的私房錢買了三個。
隔天上午，攝像頭送到了，比我想象中還要小。經過壹番研究，原來只要在手機上安裝壹個App，就能遠程觀看鏡頭裏的畫面，不僅如此，攝像頭內的內存卡還能存儲將近壹個月的視頻。
三個攝像頭自然是安裝在客廳、主臥和我的房間，不過，即不能被媽媽發現，又得保證寬廣的視野，三個攝像頭又該具體裝在什麽位置呢？
下午，安裝師傅上門了。在安裝師傅的建議下，三個攝像頭都安裝得非常隱秘，且鏡頭內的廣角畫面幾乎可以涵蓋空間全境。
坐上了回校的班車，我的心情異常復雜。
監視媽媽到底是對是錯？如果沒有什麽還好，如果真發現了什麽，豈不讓自己更加煩惱嗎？
婚後出軌，如此不負責任的背叛行為，卻被季阿姨描述得雲淡風輕，若是長期受到季阿姨思想的侵蝕，恐怕再忠貞的良家也難免會萌生想法，難道媽媽能不為所動？
為什麽不能？從她們的對話可以看出，媽媽曾多次勸阻季阿姨，難道還不能說明媽媽壹直以來都是反對出軌的嗎？拒絕趙斐，不就是最好的證明嗎？
班車到了鬧市的公交站，偶然望向了車窗外，見趙斐正走出壹間西餐廳，然後紳士地拉開門，迎出了身後的女士。
她身披寶藍色呢子外套，內著深灰色雞心領毛衣，下身搭配黑色打底褲和短靴。雖說著裝不算驚艷，但穿在她的身上卻有著足以吸引男人目光的魅力。尤其是那外套內若隱若現的乳房，不僅形成了壹道深邃的乳溝，還伴隨著步行的節奏上下晃動，瞧著格外誘人。
是她嗎？好像又不是？真不是嗎？為什麽她舉手投足間都透著她的影子呢？